声苦笑一声:“本来那些个专爱乱嚼舌根的,最是好打听哪些奇闻轶事。如今借由别院法事一桩,倒是更添三分突然,想必等此消息传出后,人们也就压根不会对衙门那桩,过多关注了。”
原本在府内众人,正在为何时才能恢复如初,忧心忡忡之际,老爷、太太却更为卢府的声望大事,而寝食难安!想要来年,即将复职回京之事,更是令夫妻俩愈发费尽了心思,想要找出一条可行之路。
所以,当在二奶奶口中,得知他们夫妻俩连夜想出的一石二鸟之计,也都不免高看一眼!这个一向以课业出众的儿子,竟然也有如此急智,却是令他们夫妻二人颇为意外。
但转念想到,那同去别院那两个的近况来,又难免有些犹豫不决起来。亏得经大夫作证,实则后院那两人只是因惊吓过度所致,除此之外,便再无旁的病症后,才勉强将此事应了下来。
当然,始作俑者的夫妻俩,自是为了郊外那渌水庄,能在来年开春之际一切顺利。也是为了能这是非不断之时暂离一段时日,才思量再三后决定,最终甘愿冒一次出头之险,也要试这一回。
不曾料想的是,此事在老爷眼中却是应时的很。如此一来,二房再度打点行装,再赴别院养病一桩,便已被提上了日程之上。果不其然,当府外之人听闻此桩,年内最为新奇之事后,再无人关心此前卢府被大管事,亲自押往府衙的那人咯!
转眼,再度出府之时,已到眼前。只等早间拜别了正厅安坐的老爷、太太后,西厢这两位便又启程,向城门而去了。
此刻送行之人,与数月之前早已大相径庭了。不单有府中的众多心怀忐忑的下人们;也有那隐在街头巷尾,悄悄赶来瞧热闹的;更有那躲在家中低声议论此桩的,异常胆小的妇人们。
“还真有这等不要命的哦!听说当日刚被送回来时,样子可不是一般的吓人哦。单是他们府里的下人传出的消息,就已经听得我是头皮发麻,一连让当家的去庙里请了两尊菩萨回家供着哪!”
“可不就是这般。咱们听着就渗的慌,他们家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非得把个好好的人送去受罪?再怎么瞧着命不长久,也都是亲生骨肉,哪有这般的父母哦!”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同是手持一串佛珠,边是缓缓捻动,边是低声促膝议论了不停。正当两人聊到兴头之时,却推门而入的另一个中年妇人急切打断道:“大嫂子,那卢府还真要送了二房往别院,这会子怕是已经到城门口了。”
“哟!这事咱们不是才听说了不到三日吧,怎么这般快?”
听这旁老妇人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那才进门的中年妇人,更是一脸惋惜的低叹一句:“我倒是没敢睁眼看。不过我家弟媳终究是胆子极大的,她可是瞧的真真的。说是那二房两口子,看着气色倒还平常,并不象坊间传出的那般,都是久病缠身的样子。”
“这倒奇了,前日那大夫是怎么说来着?”使劲揉了揉额头,紧闭上双眼,奋力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来。片刻后,才忙不迭停下所以动作,认真告诉道:“只说什么心病还需……什么药的,方正就一句必要到来年开春后,或许才得痊愈!”
“老姐姐你说的那个,应该不是人家二房两口子吧?”
听了这话,那旁的中年妇人也是一脸认同的直点头:“大嫂子说岔了,那大夫看诊是他们府上的姨奶奶,与今日一早便上路的两位并无关联。”
由此,这毅州城中的私下议论纷,便不成停息过。直到丁管事那案子尘埃落定后,还在热议之中。原因无它,皆是因为这卢府主事之人,特意安排所致。
先是放出消息,营造氛围;又在当日送别出府之时,格外的引人注目,几乎将全城之人的注目一并聚焦在此,才是最好。即便在一行人,去往别院的路途之上,还会时不时有各种,虚实相间的各种消息陆续传来。
此间诸般种种,便是为了将卢府其余之事,一并掩在此桩之下。
“终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看似短短的一月间,才闹得风雨满城的这桩,也该到了功成身退之时。”转而看向一旁的水香:“明日,你且同厨房的鲁妈妈说道一声,此事也该是罢手了。待牙行领了新丫鬟由她挑完后,便准备回正院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