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入选宫中,伴在玉屏公主左右。随之而来自是身为其生母的吴姨娘,也被任职京畿境内的老爷接了去。
但其中最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却是后院之中那一对生母被罚,此身许得囚困在家庙之中的兄妹,也在同行之列!
虽是众说纷纭,但二房这夫妻俩心头却是无比清晰。定是怕他兄妹二人单独留在京内,是会因生母之事,对正院众人心存报复!其实早在赴京之时,将他兄妹带了上路,便是有此考量。如此留在自己身旁,再才最为稳妥之举。
一来是断了两人的心思;二来当然也是督促三子的学业,才是要紧,毕竟这对儿女还是他卢府的骨肉。即便再是顽劣,也需得有个功名傍身才是要紧!
权衡之下,自然是接了同往任上便好,既省却了正妻顾虑,又可好生管教这个一项顽劣的幼子。且有吴姨娘一旁看顾着尚未成年的三女,也是颇为合宜。
正是因此,此刻卢府中的内衣之变,虽说已在府中传扬开来,但被卢老爷带去任上之人中,却是压根未曾听闻过一二。即便是太太王氏这般的年岁,也不敢将此等涉及内室之事,多提半句。须知老爷今年中秋时,可能回京共享佳节都是未知之数,又何必徒添烦恼哦!
此刻,正无比惬意地半靠在竹榻之上,一件无袖短褂与同样露出小腿肚子的卢二爷,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清凉好饮。不免低声感叹一句:“这时节若是咱们还在庄上,必是舒坦的很!”
“耳旁听着微风拂过树叶时的沙沙作响,平躺在自家小院旁的竹楼之上,醒来便可眺望那满眼的青翠之色,哎,全身皆被围绕着沁透之感,便是这夏日首选!”一旁又拍了些清水在面上的二奶奶,亦是忙不迭附和了一句。
听得那旁独占一张宽榻的娘子,不觉也是深有所感的低声提议道:“若不是老爷那头还未曾有消息传来,朝廷欲在年内加一场秋试可会成真?咱们也好早作准备,趁着此刻你身子骨还成,咱们也好早日回了山庄,才是最好之选!”
却被那旁叶氏偏过头来,怪嗔一句道:“你就甭想美事了!即便加了秋试又能怎样,还不得再等来年春闱之后,朝廷才会授下官职与众位得中之人。想必也得等到那会儿,方能上路吧?”
搁下手中的瓷碗,轻手轻脚移过那旁的卢临渊,已是单手抚上娘子此时已高高隆起肚子,小声念叨着:“说来咱们家这小子,却是个有福的,还未等出生就先得了偌大一片茶园,外加良田百……!”
却被身边之人,轻轻推开了手掌:“你不好好自个躺着去,又来烦我。这般的日子里,最是不耐热的便是你娘子我这般地存在!”
被她这一句,不见其恼反倒是满心的欢喜,拾过一旁的竹扇便憨笑着,为娘子打起扇来。见他这般殷勤,二奶奶不免低声提议道:“改日夫君便往那头书房内歇着,我让丫鬟来内室服侍便好,也省得你辛苦与我打扇……。”
“娘子哪里话来。你为下官不畏严……酷暑,身怀六甲,这般小事下官又怎能不亲历亲为!”一指书房的方向,不免反问一句道:“若真是赶了我往那头去,咱们这西厢之内,便不得这般凉爽咯!”
也是,此刻为了屋内通风更佳,两人早早闭了西厢之门,将一溜三间全都开下了门扇来,所以才得这般的通透之感。若真是男女各得一边,定是比起往日夜间来憋屈许多。
且说对面东厢房里,两夫妻就正为此事而烦恼着。原先府中不曾盛行这般地夏日内衣之时,倒还好说,外间自有职守的丫鬟,会在一旁与两位主子打扇,驱散暑气。
如今这内衣是穿也不妥,不穿又觉着亏了自己,毕竟大奶奶的善妒本就是众人皆知。此刻比起西厢内两人子给自足的悠然自得,这旁厢房之中,俨然只有大奶奶一人独享这份额外的夏日清凉。
丫鬟们是心中叫苦不迭,却又不敢表露丝毫,而另一旁的大爷卢临岩更是气闷不已!
“凭他多言半句,明日你也让人做了件短褂,来与我换上。”猛听得自家相公这般一句,已是吃惊不小。再转身扫见那旁正低头打扇的大丫鬟,更是面染绯红之色。
顿时便已心火上涌,恨不得立马上前将这没羞没臊的小蹄子,一把推在了地上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