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引得身边之人,也不免点头附和一句道:“的确是这么一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足可见能在殿试得中者,古来便不是那般想当然的。若真是被赐了同进士出身已是卢府大幸之事,毕竟满朝之中能在未满而立之年,便得以入围三甲的也是屈指可数!”
“那是当然。若真能这般,我这八品的官职,好歹也可保全到任期结束。更要紧的是,这位必定再瞧不上,我这小小的八品之职了。”
说着自己都不免,自嘲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往日里,还一直笑话那位一心只求考绩出众的知县,是个十足的官迷。无意间,自己也好似被感染了一般,居然也有些留恋起这份差事咯!”
不见身旁之人怪嗔,反倒是应声接到:“两者并无可比之处。想当初你这官职并非自己力求而来,反倒是老爷为了再回户部时,不至于无从下手,才动用了非常手段将你安排在内。”
顿住片刻后,不禁也已淡淡一笑道:“显然前回的宝钞之事,不单对于咱们家的山庄意义重大,就连卢府也同样是受益匪浅。”随即便将日前,太太与她们妯娌俩提及那桩,也一并告诉了起来。
原先他夫妻二人,不曾料到那时被命了赶回毅州的管事,并非就是那谈妥此事之人。而是与那毅州首富,卢府老爷的亲家魏员外。
初闻此桩,这旁的卢临渊不免也是吃了一惊:“咱们府里这位主事太太,一惯都是谨慎的性子,但此番之举又是为了那般?”
比是两根指头,忙是接口提醒道:“自然是为了后院之中的意外两桩咯!”此时却换来了,身旁娘子的一句怪嗔。
提起这桩荒唐事来,就连当时同住后院的卢临渊,也没少受娘子询问一二。但苦于无有‘真才实学’在手,漫说是晚间各自挑灯夜读之际,就是白日里,自己也是能避则避,并不与隔壁厢房之中的兄论及课业一事。
所以夫妻俩对于此桩,颇感意外之事,也只觉得蹊跷不小。
只是碍于本属他大房家务之事,他一个做叔叔插手其间,未免有失体统。再则,就连内宅的主事太太,也已是点头认下了这桩,二房夫妻俩身为晚辈,更是不能言及再三。
倒是将那身怀有孕的丫鬟,直接命人送回了毅州,也已能看出几分太太她心中,并不愿意府内发生这等之事。也是碍于颜面,才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略作思量后,二奶奶已是有了答案:“想必却是为了这桩偶发之事,定是为了安抚大嫂娘家至亲,才提及购置桑园一桩的。”
闻听此句,这旁的卢临渊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自家的娘子。不接言此桩,反倒揽过身旁之人,低声劝慰起来:“娘子莫要伤心,回头弱再有此等之事,咱们也写信告知我那老岳父便好!”
猛听得相公一言,倒将原本正顺势靠入他怀中的叶渟涵,吓得不轻:“你可莫要胡乱行事!想必太太有这般之举,也定是与老爷商议后才决定的。”
忙是压低了声音,接着言道:“毕竟事关户部来年的采办之用,多出这一两个桑园,倒也不碍事。但你可知,那些同在宝钞提举司中之人,就再无一个也如同咱们这般早做了准备,只等往后能在这户部所需的桑皮纸上,有所得益?”
用力紧了紧怀抱,凑近其耳畔满是笃定地告诉了起来:“此事已势在必行,只怕不出来年三月间,这宝钞所涉及的范围,便还需再扩充一二咯!”
怔怔望向夫君,已是为之一震:“如此说来,当初那桩提案已被皇上应允了?”
“何止如此,或许来年户部开封首桩大事,便是另设一专司百姓兑换宝钞之用的衙门,只不过仍有宝钞提举司管辖罢了。”低声接上前言,不禁更显几分欣慰来:“这般一来,我这个专司印钞厂的厂长大人,才算有了用武之地!”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委实将怀中之人,引得咯咯发笑。不忘另添补了一句道:“本就是户部的好闲差,但如此一番变化后,不知又会被多少人盯上了这份好差事。所以相公你这厂长之位,也已是岌岌可危了。”
“谁说不是,内有同样才华出众的长兄一位;外有无数瞪红了双眼,想着让我旧病复发的虎视眈眈者。为夫这往后的官途,不免也是荆棘遍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