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好事一桩!
“在此风起云涌之时,四处早已是草木皆兵,饶是严阁老那般都已纯臣自居者,也需暂避一二,又何况我卢家这般已略显颓势的二流世家!”将白日里汪清洋宴请之意,细细与妻子告知了一番后,也是有感此时朝中风雨在即,不禁低叹一句。
的确,比起年节中的异常清冷而言,自初春以来的压抑之感,更是让人倍受煎熬!京中官场或许能用草木皆兵一词形容,然而街市之上的日益萧然,百姓的闭门不出,更可佐证一二。
“狂潮来袭前的出奇平静,才更让人难以忍受!眼下只等那位一声令下,速速了解了此事,方能使百姓们就此安下心来,好生打理各自的生活。”接过已是空了大半的茶盅,顺手便又续了一满杯,放在相公面前,不免略带忧心的接了一句道。
端起杯来,吃了两口才颔首赞同道:“不单是你我这般未受波及之人,如此作想,即便是那参与其中之辈,有同样心思者也定然不在少数才对!”
拿过手边的折扇,轻点了点后脖根,便是一句调侃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做了断,他们才好各自去寻那补救之法避过此劫!”讥笑两声后,忙又转而正色放低声量,告诉起来:“想来这步步紧逼之法,才是当今那位的拿手好戏。让他们禁不住这扑面而来的窒息之感,一时疏忽,难免就会自乱阵脚!”
“如此一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顷刻收网了!”默契十足,这旁的二奶奶已是应声接到,不觉更是有感而发:“此刻,身在京外的老爷或许比你我来,看得更为清楚才对!”
由她这句提醒后,那旁的卢临渊也已是重重颔首:“的确,肃清官场看似自京外盐道上而起,实则其始发之地,却在这京城位高权重的几派之间。”
“早在圣上临朝之前,便已是根深蒂固,即便当年以先帝那般的雷霆手段,也未能全都剔出干净。可想而知,这几方的权势纷争,只怕已是危及了朝廷根基所在。若非如此,当今那位也万不敢在此关键之时,力排众议将此桩推行下去。”
正如相公所言这般,已由外围向帝都逐渐收拢而来的巨网,看似万不得已,却又是如此的顺理成章,便可知其中力导之人,费尽了多少心血,才得以循序渐进,步步为营!
可见,当初下定决心之人,是何等的用心良苦,只盼着最后关头能万事顺利,才是当今所想,苍生之福!
或许是因为外围诸事,已在年前逐步清晰,漫说是渌水山庄所处的偏僻之地,就连夫妻俩名下的素面馆,也已开始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好势头。若不是因庄上头一年收获之事,与东家而言重要万分,此刻余二掌柜小两口,自当在铺中忙碌非常。
“瞧你们家这生意,比那会儿刚搬来时,还要好生三成哦!”隔壁书肆中的萧掌柜,抬手捋了捋自己的三寸短须,不禁满目含笑拍了拍肚腩,打趣道:“好在我家本就是书商,若是换了别家在你们家一侧,铁定不出半载就直接关张了事!”
“哪里这般夸张哦!我们一家也是跟了位好主子,这不才得这么桩好差事。要不然这会子,指不定窝在大杂院里,眼巴巴地瞧着旁人家都另投好门路了哪!”嘴上历来都是左一个好主子,右一个善心人,却始终三缄其口,不曾与外人提过半点有关这面馆的东主,到底是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每每好奇便想借机问上一问,套出些许有关之事来,也好解了心头之惑,却是从未如愿过。久而久之,倒是与这余姓一家子有了些交情。最初借着吃面之机旁敲侧击,却在尝过这铺中滋味后,已然是成了这家素面馆中的老主顾。
更别提他家中老母亲,原就是位虔诚之人,听得儿子提及隔壁这家的素面好吃后,也是饶有兴趣地前来一试,自此后更是每逢进香回转,必会引着同行之人点上一碗特色素面来尝。
就此,两家也走得更为亲近许多。三月间,余家大郎成亲时,更是提出借自家的院子,与他家摆宴之用。于是乎,余家倒是成了这巷子里人人称羡所在。毕竟余家来此不过才刚两年余罢了,反观那萧家却是久居此地,单以根基而论,却是优于这余姓人家颇多。
PS:
果然热浪不减,持续高温,40度依旧!(第四天了,也不知哪天才能结束,前天居然是141年来,上海最热的一天,好几处都测得了41度以上的高温!)天天都能看到电视屏幕上,那个鲜艳的红色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