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示告知与民,又得几家农户愿意试着栽种沙柳,以求日后可重返昔日之景?”
“这……还望卢先生出手帮村一二,至于本官虽不好直接出面应和,也可借师爷之名认领一片三百亩的!”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已点头接到一句,直接将自己暗中相助之意,表达一清。
如此在座之人,才获悉那旁落座的钱谷师爷,也并非外人而是尚知县的妻弟,也正因本是自家亲戚,此番才随了一同在雅间坐着。而此刻听得姐夫张口便直接承诺了三百亩之多,那人也是为之一振!
虽说也不是太多,但是就此落在自己名下,却是他从未想过的好事一桩。再想到这片地界上所需的种种,只怕也得另外贴补些银两与自己,方能将这好大一片全都栽满。
这后面雅间内三人,又商讨了何事他还能听入六七成,已是万幸之事,毕竟刚才那好大一片地界,就要落入自家名下了。虽不是上等的好水田,然而在这西北沙漠边上,得了这么一大块可作农耕的所在哪是普通人家,可期冀一二的?
而这屋内的三位,也已定下了暗中悄然进行的阳谋,只求能在来年之初,领着百户人家共同再将原先那片胡杨树林,补栽完全。而向内延伸的沙柳草场,也是不可避免的被列入了计划之内。
单是补种胡杨树林,难以在短期见奇效,更无法满足近百户人家的生计大事,自是栽下沙柳间补上草籽一片,方能期待往后蓄养家禽牲畜之用。
“刚好借着入冬前,将你家一年的产出公之于众,才可使得农户们相信,此法的确行之有效。且头一年的投入也并非太多,只是来年的树苗与草籽,还需你家庄上多多帮村一把才使得!”
最后又是朝着卢临渊拱了拱手,才起身与之并肩出了雅间外,随后那明显慢了一拍的钱谷师爷,还是在对面那位,此刻正闲置在家的好意提醒之下,放下惊醒过来。
送走了卢临渊主仆二人,这旁的尚知县车中安坐,这才长舒一口浊气,笑道:“的确与传闻中一般,不是那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反倒更似善于事务的……。”才欲继续往下,不觉已在一旁内弟的提醒之下压住了后面半句。
如今这位的治沙之策,被京中高官生生弃置一旁,便可是可想而知,其中必有纷争的缘故。只是他们这等官小职微之人,还是莫要卷入期间为妙。
若非此番,自己一来是为了功绩大事;二来也是想着这好容易因祖上之功,才勉强得来的七品之职,已是不易。若想更进一步,都是机会渺茫,更何来调离别处一说,也不知多少年后咯!
于是,着手在妻弟名下栽上一片,也可略作补充。只是此刻车内郎舅两人还不曾提及其中的详情罢了。至于那候补之人估算出的百户人家,却是眼下最为棘手的一桩!
若说农人百户,或许在甘霖那方颇为不易,然而在此片地界却并非十分艰难,只是与卢家庄上不同。如今棘手的是,并非该如何甄选优劣,而是该如何引得众人自发前来,求得录入名额。
正因如此,三日后镇上的小食铺中,便传出了小道消息一则。
“你们都听说了吧,那年前才到衙门,走马上任的县丞老爷家中放养的子鸡,就能卖贵过集市六十文。如今再看他们家入冬前的那一派,还能估出多少价码,咱们才好学着也栽上十亩地的样子!”
“十亩啥?”
见有自家一老主顾顺口问到,这旁的店主忙是点头应了:“不就是他们家自己先栽的那个沙柳与草籽,这一夏过去了,到底叫人瞧见了几分鲜亮。”说着,已是指向了那方,仔细告诉起铺面里正用小食的新老主顾们,昨日自家两口子被领了去瞧看的情形来。
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了大概,然而常人对于新鲜事物的好奇之心,还是略略高出了尚知县他们的预估。随之而来的几日中,再无刻意雇了牛车,好说歹说的拉着去瞧,也已有人自动自发的‘路过那片’瞥了一眼。
其中反响最是积极的便是原先,就在那片地界上耕作土地的农户数十家。只是有那颇为心动的,不可避免就有那仍是兴趣缺缺的,但总体而言,的确是好过预期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