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打扰您了。但是,老爷子日后也不要后悔才是。”
他话有深意,似在威胁。
而马六爹闻言只是冷笑,干脆进了屋舍,闭门不出。
年轻人见此笑着摇头,摆了摆手,一行人便鱼贯而出,出了马家宅院,在景行坊中绕了几圈,又到了南边毗邻雒河的铜驼坊,转入一间偏僻宅院,靠近雒水,墙壁上攀满绿藤,一幅久疏打理的样子。
此时荒宅院中,正有一个人侧躺在地面上,蜷缩着身躯,衣衫多有破损,面庞青一块紫一块,明显是经过痛殴。
周围则守着几个人,打扮同年轻人他们如出一辙。
年轻人站在三步开外,微微俯身看向那人,依然是那副矜持自傲的语气,开口道:
“马六哥,贵府老爷子可未如你所言那般,愿意为你还债啊!”
“什么?”躺在地上的正是马六,他闻言费劲的睁开眼,语句含糊不清,“我,我可是独苗儿,那老货竟然这么狠心?”
“正是,老爷子确实有些过了,”年轻人点头赞同,“非但不为六哥你还账,甚至还说要将你逐出家门,上告官府呢。”
“他,他怎么能这样?”马六顿时激动起来,“我可是他亲儿子啊,哪有亲爹看着儿子去死非但不拉上一把还要往坑里踹的!”
“按律法来算,父告子不孝,轻则杖刑一百,重则徒二年。”年轻人趁机煽风点火,“六哥,你要是再还不上这七两银子,哪怕我们放过你,老爷子也不会轻饶啊!”
“你们给我点时间,”马六面色一变,哀求道,“我今天一定能把钱凑齐。求求你们了,再宽裕我半天,半天就好,半天就好。”
年轻人闻言叹了口气:“你之前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也给了你机会,可惜你浪费了。”
“我没有浪费,”马六闻言想哭,“我努力去筹钱了,结果不但筹不到,还差点被人捅了一刀……”
言至于此,他忽然灵光一闪,振奋道:“我知道哪里有钱,那小子,那小子身上的玉佩绝对值一笔钱!”
年轻人微微挑眉:“什么玉佩?”
马六忙不迭地将昨日里遭遇悉数说来,末了补充一句:“那玉佩不敢说价值七两,可三、四两还是有的,把它交给你们,能否再宽裕一段时日?”
年轻人闻言摇头,似笑非笑道:“你想让我们出手教训那小子?可是这样一来,那玉佩算你的,还是我们白捡的?”
他见马六还要张嘴,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嘛,我们兄弟几人心善,帮你一次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如何酬谢我们?”
他在“酬谢”上面咬了重音,潜台词不问则明。
马六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对眼前这伙人的心狠手辣早有知晓,如今并不敢去触怒对方,只能低声下气道:
“自不会叫几位大哥白走一趟,不知几位大哥想要什么?我一定尽力去办。”
年轻人和另外几人对视了一言,慢吞吞道:“听说,你家那座宅子也有些年头了……”
“唉,本来是想让马六受个教训,知道‘赌近盗,淫近杀’的道理,教他不可为了一点贪念胡作非为,”
突然,从宅院外传来一道声音,有些无奈,打断了年轻人话语。
“谁知道你们竟然谋算起人家的家宅,这就有些过分了。”
“谁?”
年轻人猛然回身,其余几人对视一眼,将他护在中央,不曾贸然行事。
“一开始不过是被你们盯上的无辜路人。”
王景走入宅院,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一脸茫然的马六,看向年轻人道:
“不过,我现在倒是很缺一笔银钱急用。不知几位可愿与我做这一桩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