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天赋小神通中,掷火流铃和洞阳剑祝甫一出现便分别有三阶和二阶术法的强度,剩下三门神通,经过他几日修炼,也已突破到了第二阶。
不过后续修行,难度直接翻番,按他估算,起码也要一旬才能突破到第三阶,第四阶则要半年。
“难怪仙道修行寿元如此漫长,光每日存思术法符箓,以魂魄之力勾勒其上道则进行修炼就如此耗费时光,更遑论什么祭炼法宝、炼制丹药了。
“如果寿元再不漫长一些,恐怕到圆寂坐化都不会有什么成果。
“不过我能否绕过修行仙术的限制,在元神之前修得仙术?倒是有尝试一番的价值。”
今夜乃是庚申,王景按着前世习惯,彻夜不眠,略略修持了一番,待到天亮便起身洗漱,准备外出。
昨夜那封信笺上标明了一个地点,位于京城最为繁华的南市当中。
王景虽对这种隐私勾当不感兴趣,但也知道其就如夏夜蚊蝇一般,如果不能第一时间将其打死,只会驱之不去,徒增烦恼。
“待从北市出来,便将此事秘书成函,投到铜匦之中,让太后头疼去吧。”
打蛇打七寸,这些人在未成事之前,最是见不得光,只要王景将其捅破,只会手忙脚乱,自顾不暇。
到时候只要他遮掩得好,谁会来在乎一个门第破落的贫寒子弟呢?
王景穿过十字街,出了景行坊,经由铜驼坊直穿雒河,不多时便来到了雒河南岸。
与贫寒人家居多的北岸不同,雒河南岸多是达官显贵的邸宅所在,屋宇连绵,起伏错落,内中檐廊衔接,树荫参天,穿行在街道之间,几有天晴不暴晒,雨雪不湿鞋之感。
来往行人也是衣物精美,步履悠闲,一望便知并非为生计奔走。
“太后临朝,虽然宗室耆老、元勋故老多有不满,但对群民黎庶而言,倒不失为一件幸事。”
太后善于治国,主政以来不过十载,庙堂之上政令严明、刑罚严峻,而在民间劝诫农桑,轻徭薄赋,以道德化天下,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堪称盛世景象。
以至于民间甚至传出了“福兮佑兮,在女主兮;盛兮昌兮,在太后兮”的歌谣,还有百姓诣阙上表,请太后承天立极,担纲国事。
似是有人不怀好意,对其进行捧杀。
至于这位女主会不会如前世武曌那般,临朝改制,自立为帝,王景却是不太看好。
毕竟此世武道昌盛,传闻中皇朝太祖更是修成了不死人仙,民间香火旺盛,四时瓜果不凋,十几年前还有亲自出手的事迹,至今流传。
那等存在只要不开口,谁敢妄言变革天命,改朝换代?
如果太后真如民间传言中那般聪慧过人,对于这点自是心知肚明,不会起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待到幼帝长成之后,还政人主,落一个贤明的称号,岂不美哉?
“只可惜,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啊。”
走走停停间,王景经过惠慈、利通两市,抵临了雒城最为繁华所在——丰都南市。
按照信笺之上的描写,王景从东门而入,沿着左手第一条十字街,穿过重重柱楼式建筑,在一所貌似寻常的茶肆前停了下来。
茶肆大门紧闭,未曾开业待客,匾额下方悬着一面锦旆,上面简简单单写了一个茶,不是名家墨宝,亦无落款题跋,看起来漫不经心。
王景神念一扫,便知周围几家店铺中,都有人在不着痕迹打量着自己,还有人往身后奔去,查看有无他人尾随。
“倒也算细心。”
他评价了一句,旋即叩响大门。
吱哑一声,有小二装扮的人从门缝探头,热情道:
“客官楼上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