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感觉如何?”
王景在殿外逗留了片刻,很快有人上前打招呼。
“还可以,”王景应了一声,“倒是孙兄一脸喜色,想来发挥不错?”
“承蒙王兄吉言了。”说话的是一个白衣男子,名叫孙应,据说是某位县子的后代,早年因故除爵,此次一并复家,“策问我把握不大,不过杂文和帖经感觉倒是还行。”
二人一边交谈,一边往皇城外行去,道旁有府卫监察,不准在皇朝内肆意行走。
“此次策问,我从民心着手,得民之道,在于修德省刑,轻徭薄赋......”
“征缮岁给,取之于民。若索取无度,知取而不知培,民用乃竭,此国运式微之因。我写的倒是和你相差不大。”
出了西隔城,两人走向应天门所在,那是皇城的南大门,周围有其他试子并行,三三两两,凑在一处,同样低声讨论着本次试题。
转过一个路口,人声陡然鼎沸起来,自路北又有一群试子结众而行,恰巧与他们撞上,亦然神态各异,或喜或悲。
“那是参加常科的人。”
有人嘀咕了一句。
本次恩科制举和春闱常科一并举行,只是分开核算,春闱由礼部主持,恩科则交给殿中省负责。
这几日听闻两方起了不少矛盾,甚至有人大打出手,不过王景没有关注过这些。
“他们在飞羽殿参加省试,据说后面要和我们一并参加殿试,面见太后和陛下。”
孙应消息灵通,此时便出言提醒王景。
王景看向对面,见那些常科试子虽然神态各异,但无一例外地,看向己方时面色都不算亲善。
尤以嫉恨、艳羡为多。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彼等千辛万苦,自学馆、州县而出,以生徒、乡贡的名义参加常科,哪有我等制举之人一朝幸起,天子下诏来得轻松容易?”
孙应叹了口气。
“孙兄倒是看得透彻。”
王景不曾挂怀,最近几日他都忙于凝煞,制举之事不过走个过场,但哪怕没有“洛如笔”中三魂的帮助,道人也有信心在科举中位列前茅。
无他,前世那么多的道藏佛经,乃至儒门典籍,都不是白读的。
若非王景没有这个打算,他大可以将自己包装成博学鸿儒之辈,应文运而出,生来就是为了阐发经史。
而后大肆文抄。
可惜于修行无用,故不为他所取。如今也是因为科举,方才动念采撷几篇,全当权宜之策,暂且应付一下罢了。
“走吧,休息几日,便要来参加殿试了。”
......
几日功夫不过一晃而过,当王景借助青莲地火煞气成功真气二转后,恩科文试的成绩也出来了。
“一百二十三人,我排在第七。”
王景立在殿中省官署前,与孙应等试子一并看着榜单。
“恩科前三十、常科前五十,在上阳宫中乾阳明堂参加殿试,届时由太后和陛下亲自主考。”
孙应一脸喜色,他排在第二十九,险些失去这份资格。
此次春闱抡才,恩科一共一百二十三人参加,有七十三人参加武举,剩余五十人中前三十名参加殿试,届时由天子亲自授官,其余人前往吏部参加选官试。
与此相类,常科中也有五十人获得了这份殊荣。
这八十人,便可以说是天子门生了。
“恭喜白兄。”
“越兄同喜。”
道贺声接连不断,经过前次考试,众人都熟悉起来,此时便相互庆贺。直到一名女官过来,叫停了他们。
“还请诸位随我来,司言有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