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道友谬赞了。”
凌燕子不再答话,专心致志地操纵起飞舟,前往了附近州府大城所在。
他和王景已经联手卜算过这群孩子的身世来历,如今按图索骥,总能将他们平安送回家中。
......
泗水郡,相县。
泗水郡位于大陈东域,境中有沂、沭、汴、濉四水流过,因以得名。
相县处于四水环绕之间,是一郡治所。
城外三里处有市集,处于交通要道,车马喧嚣,人来人往,因着不在城中,避开了宵禁的规矩,故而极其繁华,灯火通明,昼夜不息。
长久下来,这里建起了房屋,汇成了街道,不大不小,竟也算是个镇子了。
镇子口有一座石碑,碑前坐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每每有小孩欢快跑过都抬起头来,面上露出希冀,片刻后复又垂下。
有那经常来此的客商见了,讶异问树下乘凉的老人道:
“鲁老丈,这人是什么情况?”
老人闻言扼腕道:“你没看出来?那是贺家的媳妇啊!”
“啊,贺老六他媳妇?那不是挺干净利落一个人嘛,怎么成了这样?”客商看了几眼,低声道,“疯了?”
“没疯,但也快了。”
老人抖了抖手中烟袋,在鞋帮上磕出烟灰,慢斯条理地装入烟叶,皱着眉抽了一口,才继续道。
“她儿子阿毛丢了,至今不曾寻到。”
“丢了?这......”客商吸了口气,“我上次来镇子还见过那孩子,挺乖一孩子,怎么说丢就丢了?”
“谁说不是呢,”鲁老丈摇头道,“这附近人来人往,寻常狼獾之类的野物也不敢过来,人们都说,是被人拐了去了。”
“诶呦,这可就不好找了,”客商啧声道,“贺老六走得早,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去寻?”
“最后有人看见阿毛便是在碑前,她现在每天就坐在那里,碰上不认识的就问‘你看见我的阿毛了吗?’,好几次都晕倒在镇子口,醒来后又继续守在这里。”
鲁老丈努了努嘴:“怎么说也不听劝,再这样下去,迟早得疯。”
“没有报官?”
“报了,屁用不顶,她在衙门又没个熟识的,那群酒囊饭袋会操心这种事?”
鲁老丈啐了一口。
二人正谈论间,两个道人从远处走来,一个年岁颇长,两鬓星星,一身阴阳道袍;另一人风姿隽爽,着轻尘净衣,腰缠云带,头戴三台冠。
两个道人步伐似缓实急,初看时还在道路尽头,没过几个呼吸便来到了镇子口,见那贺家媳妇如此落魄,二人对视一眼,摇头叹气。
王景主动上前,问妇人道:“这位信士,贫道有一事相询。”
贺家媳妇抬起头,看着王景,直愣愣问道:
“你看见我的阿毛了吗?”
“贫道正是为此而来,”王景手往背后一牵,一名童子出现在他身侧,眼望妇人,脆生生地叫了声娘,“善信请看,这可是你的孩儿?”
“阿毛!”贺家媳妇面上先是惶恐,而后又全是激动与兴奋,“阿毛,我的阿毛,你让为娘找你找得好苦啊!”
她放声大哭,将阿毛揽进怀中,狠狠抱住,再也不愿让他离开自身视线。
王景见此笑了笑,转身悄然离去。
临走前不忘施展手段,渡了一道元气过去,免得大悲大喜之下生出毛病,好心办了坏事。
“走吧,去县城看看。”他对凌燕子道,“不知此处的道司分部,是否也涉足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