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观中除去主殿“重阳宝殿”外,尚有“灵官殿”、“七真殿”等殿落,只是内中供奉的那些神只、仙家名号,凌燕子亦是从未耳闻。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凌燕子在重阳宫中转了几圈,心中烦躁不安,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此地空无一人,却充斥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显然曾有人在这里居住修行。
灶房中依旧新鲜的蔬果、柴房中噼了一半的柴堆、鼎炉中厚厚的香灰,无一不说明了这点,但凌燕子没有发现丝毫生灵气息。
“是了,这里也太安静了些!没有任何生灵存在!”
凌燕子恍然大悟,走出重阳宫,看了几看,发现一株苍木,于是挽起袖袍攀爬上去,找到一处隐藏在枝叶间的窠巢,内中空无一物,只有一些杂乱的落羽。
山径两旁丈许深的草丛内,亦无蟋虫窃窃私语之声。
风声、水声,如这等天地之音同样也不为凌燕子所闻,似乎除了他自己到处行走造成的声响动静外,这里便是一处死寂无声的世界。
“这......”
凌燕子脚步迟疑,如此诡异景象,在他之前修行的时日里并不曾遇到过,如今初逢此事,难免不知该做些什么。
“废物!”
冥冥中,他仿佛听得有人怒骂一句,但尚未细思此事,天地间便有了变化。
一层不知从何而来的阴影覆盖了山野,万物都随之暗澹。
凌燕子震恐抬头,只见苍穹云海似被人一剑展开,向着两旁齐齐退去,一副巨大的面孔出现在湛蓝晴空之上,双目如日月高悬,神情漠然,似上古蛮荒巨灵一般。
“第六十三个了,景重道人,你觉得这些小把戏能拖延我多久?”
巨神探出大手,向着这一处山脉抓来,捞起来八百里山河,而后狠狠一握,一切如梦幻泡影,转瞬消散。
连同重阳宫前的凌燕子一起。
......
“啊!”凌燕子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而后一愣,“陌生的天花板......
“这又是哪里?”
他从床上下来,身上还是苍燕派掌门的服饰衣物,看起来没有被人搜检过。
推开屋门,是一方布置简单的庭院,院落一角还摆着一些农具,但墙上的云板,前后通窗的形制,以及屋中的香炉、道经,都说明这是一处修行人的宅院。
凌燕子捂着额头,回忆起方才所见那一只从天而降的巨手,以及那天雷鼓音般的道喝。
“这一切与景重道友有关吗?”
他正思虑间,有道人从院外进来,身着浅青信衣,净巾芒鞋。
衣上有三台十褶,云带二拽。
凌燕子面露熟悉之色,这种形制的道衣他曾在王景身上见过。
那道人见他立在房门口,不敢怠慢,内抱子午,拱手作礼道:“无量光,道友感觉如何?”
凌燕子回了一礼,然后出言问道:“敢问此地何处,贫道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可以交流的对象,他正有一肚子问题要寻人解惑。
对方闻言一愣,而后看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惋惜:
“道友不记得了?你来我重阳宫挂单,不想山路雨后湿滑,途中一脚踏空自崖上坠落,所幸并无大碍。
“只是......”
凌燕子苦笑起来,原来对方是把他的疑惑当成头颅受创后的失忆了。
不过......
“这里是重阳宫?”
凌燕子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处无人宫观,心中有不好预念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