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抱着婴魂,注意力却全在王景身上,目露好奇。
此物本是他偶然所得,后来察知并非九州本土之物,而是与天外佛门相关,因此心中便多了一份戒备。
方才机缘巧合之下,他感知到婴魂心中怨气,诞出一点慈悲之念,却是引动了这串白玉珠,从中领悟了两道佛门术法,一是方才使出的灵光宏度之法,二是凝练三千智慧珠的心修法门。
“二十四枚玉珠,暗合佛门二十四德、二十四愿、二十四戒之言,具体是哪一种还不好说,但这些佛珠相互呼应,似乎构成了某种阵势,有遁破大千之能。”
王景眼光何等毒辣,自然感觉到了珠串中传来的一些细微空间波动,这给了他灵感。
或许能以此为凭,将摩天太子驱除出这一方天地?
“道友所言无碍,”姜元辰闻言佩服道,“我家真人说过,此物连通一方佛门世界,涉及到一位陨落的佛门大能,应该是其人留下的后手。”
他将其中纠葛细细道来。
“......总之,那位佛门大能想来是打算着以此玉佛珠寻找一个有缘人,帮助有缘人参悟佛门之道,然后因果循环之下那有缘人进入此方天地,寻找其人转世之身,帮助其重归佛门。”
王景认真听完姜元辰介绍,思量半晌后道:
“我有一计,或可将这天魔逐出天门界,只是还要向道友借这玉佛珠一用。”
“道友想将这天魔送入那方佛门天地?”姜元辰眼中一亮,但旋即踌躇道,“但刚才我观照一界,隐约可见这天魔此时在天门界中不过一尊炼精化气级数的化身,另有念头在天外与四位阳神真人争斗,我们如何能一网打尽?”
“此事无妨,”王景开口道,“因着某种缘故,那天魔只是分神下界,并未携带天人道韵来此,天外那尊化身也只是阳神级数罢了,亦非本尊。
“只要我等能荡涤四宇,将其赶出天门界,再将九州与天门界融合,届时自然一切风平浪静。”
别忘了,九州可还有众多阳神真人在看着呢!
眼下他们不出手,无非是没有合适的借口,再加上对那天魔本尊心怀忌惮,若是两界融合后摩天太子这些化身依旧恋栈不去,那也不要怪九州众位真人不留情面了。
作为十位天仙大尊联手开辟的世界,九州界数万年来留存下的底蕴,让他们即便是面对一位天人,也可理直气壮。
王景如今境界等同散仙,道行堪比阳神,哪怕是于色尘幻海中同天魔对峙,阴神也能察觉到有无数不怀好意的视线自九州界中传出,在二人身边打转。
当然,围着摩天太子的要更多些。
只不过这些视线都被两人熟视无睹罢了。
“既是如此,那便要容易许多,”姜元辰舒了口气,旋即又提问道,“但我们该如何请君入瓮?”
玉佛珠毕竟是一件死物,在没有束缚住摩天太子的前提下,哪怕王景唤出其中的佛门法阵,也无济于事,只会打草惊蛇,白白浪费机会,增添摩天太子的警惕心。
“无非四个字,诱敌深入。”
王景心有成算,将玉佛珠悬在掌间,轻轻捻动,口中诵读二十四字法华经:
【我深敬汝等,不敢轻慢。所以者何?汝等皆行菩萨道,当得作佛】
此经乃是不轻菩萨所言,说示一切众生,文底下种佛法,与“妙法莲华经”、“南无妙法莲华经”这五字、七字一般殊胜无二。
此时由王景诵来,道人周身无端有佛光绽出,如日放千光,遍照天下,普破冥暗。
二十四枚玉珠随之齐齐亮起,中有佛影端坐莲台,口诵陀罗尼咒:
【南无勃陀瞿那迷,南无达摩莫诃低,南无僧加多夜泥,底哩部毕萨咄檐纳摩......】
禅音轮唱,回荡不休,似乎要在虚空显化佛国净土,接引众生入内,得一切可喜果报。
姜元辰见此啧啧称奇,玉佛珠这般变化,在他手里可从没有出现过。
“莫非灵虚真人所言那位陨落佛门大能所候的有缘人,便是这位东华观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