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水桥边春日斜,碧流清浅见琼砂。
无端陌上狂风疾,惊起鸳鸯出浪花。
王景与革老二人议定,后者一步跨出,向着雒水河面遥遥打出一拳。
拳风如雷,清波震荡。革老这一拳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只见河床上阴影如墨般蔓延开来,凝成一方幽深洞穴。
而片刻之前,彼处在王景神意感应中还是普普通通,毫无异状。
“侯爷,请。”
革老收拳而立,黑袍飘动,看向王景,含笑道。
和那夜初见相比,他对王景的态度热情了许多,似有所求。
“恭敬不如从命。”
王景被对方盯得有些不适,于是轻轻颔首,周身青焰缭绕,排开了河水与泥沙,当先一步踏入洞穴之中。
革老则身形飘忽,若风似烟,形如鬼魅般紧随其后。
洞穴斜斜向下,起初是厚重的淤积泥沙,约摸三四丈后脚下触感一变,竟然传来了清脆的踏步声。
低头看去,青砖瓦漆、苔蚀文残,能看见明显的人工痕迹。
再往前则是影影绰绰的黑暗,王景神意放出,沿着洞穴一路延伸,百余丈后突然曲折向下,最终泥石塌陷,澹澹阵力攀附其上,阻隔了神意探查。
“这处甬道来历已不可考,似乎是前朝之物。雒城地下四通八达,多有类似事物存在。”
革老一马当先,向着洞穴深处走去,同时不忘为王景解释道。
正如王景曾经去过的无忧洞一般,只是这处甬道恰好落在了中宫节点之上,在昔年布置阵法根基时又被加以利用,成为了此处阵法节点的一部分。
二人沿着甬道一路深入,革老轻车熟路引导在前,其间并无遇上什么突发变故,但仍能见到不少蛛丝马迹的战斗留存。
剑痕刀印,甚至还有拳洞指芒,乃至雷火风蚀之貌。
或许这里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安全,而是早被人细细清扫过一遍。
“我等当日发掘此地时,甬道内尚有阵力所化生物留存,为了在不引人注意的同时将其清扫干净,还是颇费了一番手脚。”
这里是毕竟在雒城地下,头顶上就是雒水河道,哪怕革老贵为武圣,闯阵势如破竹,但稍有过激便会造成京师地动,引来朝堂注意。
真真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带着镣铐跳舞。
两人行至甬道末端,重重土石横陈于此,一层细密毫光宛若金漆涂抹其上,拦住了四面八方的去路。
这便是此处节点的外围防护,不得主阵者认可便难以进入其后,只有强攻一条路可走。
革老邀王景共探此地,便是因为后者炼化了瑞龙锄,对九分之一的大阵节点有了一定控制权,或可绕开此地限制。
“接下来便要看侯爷手段了。”
革老看向王景,眯眼笑道。
武道身闻言颔首,一手伸出,摊掌正对前方,澹澹青绿光华自其间洒落,一柄花锄虚影一闪而过。
枯藁复产,乃成厥命。
众庶熙熙,施及夭胎。
瑞龙锄本就是农道法宝,不长于攻伐,却能催化木行生机,与王景此身四大神意中的春阳神意相合。
这也是当初为何丽娘等人会选中他的一重原因。
功法属性相合,自能事半功倍。
王景神意笼罩面前三丈虚空,周遭土石上竟然有根荄生出,如同临岩枯木,再得逢春。
那层致密的阵力似是毫无反应,任由大量的植物根系在其上穿梭来去,逐渐构成一方仅容一人出入的狭小门户。
“《春阳融雪功》不愧是侯爷家传绝学,”革老在旁赞叹,眼中似有垂涎,“昔年初代清阳侯以此证得大日武相,闯下赫赫威名,如今侯爷又从中发祥出了偏向于慈泽温然、万物发生的一面,想来日后亦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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