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修道院二楼,一间装饰简朴的静室。
霍尔斯·拉法蒂端坐在床上,面色平和,但他裸露在外的手背和面颊上却满是狰狞凸起的血管,点点金色流光在其中游走,让这位金发灿烂,双眸蔚蓝如海的年轻人不时发出几声闷哼。
“主的心意,是万国万民都要蒙福,我的得救并非是巧合,也绝不是侥幸,而是实实在在的恩典。
“赞美主!您是至高,也是真理。愿您的道行在地上,如同行走在您的国!”
霍尔斯以手在胸前点了四下,画出十字图桉,视周身上下传来的痛苦如无物,只是一心一意地向着心中的主祷告,将其看作主对自己的磨砺与考验。
虽然在修道院进修六年,借助这里的神术阵压制了自身的“太阳”血脉,并成功成为了一名三级牧师,但霍尔斯的情况却并不算多么乐观,他体内的血脉之力实在过于浓郁,哪怕有神术阵功效在,却也根深蒂固,难以彻底消磨。
毕竟他的血脉之力浓郁程度,莫说是在拉法蒂家族,就是放在同样传承“太阳”血脉的神圣海尔兹帝国的金雀花家族中,也是空前绝后的那种。
若非幼时父亲因母亲之死而满怀怨恨,刻意摧残了他的身体,霍尔斯恐怕早就一跃成为中级术士,甚至触摸到高级术士的门槛!
“这都是主的试炼,主的真意就隐藏在世间万象之中,只有全身心贴近主、拥抱主,才能感受到主的荣光!”
霍尔斯周身剧痛一阵阵传来,但他却毫无所觉,目光愈发狂热,点点白光在眼中凝聚,周身莫名传来歌咏之声,显得空灵而神圣。
就在这时,一点流光自修道院外飞来,闯入静室之中,见状微微一顿,竟有话语声在静室之中响起:
“附体夺魂?看来这真理教会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竟然暗中做出这害人性命的勾当!”
霍尔斯闻言睁目,豁然站起,看向那点流光,声调威严庄重:“邪魔,玷污主的名声,这等罪恶只能用你的鲜血来将其洗净!”
“这些话,还是让你们的主来亲自找我谈谈吧!”
那点流光不动不摇,径自注视着霍尔斯手中亮起一道灼目白光,冲向自身,如海岸礁石般被圣光的浪潮般所淹没。
“纯阳、善、度化,还有一些关于信仰香火之道的运用……这圣光之力倒也有趣。”正当霍尔斯以为一切平息时,那点流光竟再度显露出现,话语啧啧称奇,像是有个人伸了个懒腰般怡然开口,“如同泡了个热水澡,舒服得紧。”
“你这邪魔!”
霍尔斯心知不好,虽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何来历,但仅凭自己一道三级神术“灼热光辉”竟然拿他不下就知道对方绝非自己所能抗衡的敌人。
不管是北方教派的异端还是地狱深渊的魔鬼,能潜入阿尔托修道院中,绝对有着惊天的阴谋!
当务之急,必须要通知各位红衣主教!
霍尔斯大喝一声,周身乳白光芒随之亮起,汇聚成羽毛形状加持于身,包裹着他冲向一旁墙壁,欲要夺门而逃。
三级神术,天使之羽!
“无用。”那点流光见状,轻轻颤抖,一缕灵光溢散开来,化作无形气息笼罩了整个静室。
“气禁!”
哐当!
一声震响传来,霍尔斯如炮弹般冲向墙壁的身影如同撞上了弹力床一般被剧烈地反弹回来,整座静室稳固依旧,没有任何异状外泄。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霍尔斯从地上爬起,看向对方,心中满是无力。到了这个时候,谁还看不出来对方已然彻底掌控了局面,如今不过是猫抓老鼠般玩弄自己罢了。
“可悲,”灵光沉浮,“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来询问我呢?”
“什么?”霍尔斯一惊,旋即便看到那点流光中飞出一物,像是一张长方形的纸片,上面绘满了奇怪的图桉,有着莫名的韵味……
下一瞬,纸片贴在他额头上面,霍尔斯顿时一声不吭,昏死过去。
“人因咒诅,而为神夺魂,令人卒死,梦阴吏来取,昏迷不觉,此为卒死病。当焚太上摄魂符治之。
“太清帝君,玉帝开明。太上敕命,安乐生灵。天罡尊星,大将通灵。雳黑使者,立便还魂……”
流光飞落霍尔斯身前,不见动作,贴在对方额头上的纸符突然无火自燃,自霍尔斯身躯中缓缓牵引出一物。
流光见状先是一顿,而后恍然:“原来如此,这真理教会竟然打的是这种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