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冬天里的耗子,出城纳降肯定不敢。
他们此刻最大的依仗,不外乎相国的族人。
只有把这些人捏在手上,他们才有谈的地步,进城谈对他们更为有利。
如此一想,李傕这心顿时安定下来,还有些自得。
他再度瞥了一眼被挂在城墙上的樊稠,心中暗道,像如此蠢货,就该被绑在城楼上立威。
连点脑子都没有!
“进城!”李傕呼喝一声,策马奔向了城门。
城墙上,被绑的像个粽子一般的樊稠,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
“不能进城,不能进城啊!有陷阱!”
不管他喊的再用力,把嗓门扯得再大,但通过那块破抹布传出来的声音,始终都是……呜呜呜……呜呜呜。
樊稠急的把眼珠子都瞪红了,但这个消息,他就是喊不出来。
这几日他被固定在这根杆子上,虽然背后没有眼睛,看不到城内的景象。
但他的耳朵还是管用的,他知道那伙穿着漆黑玄甲的贼人,这几日一直在刨这座城池的地基!
李傕的大军依次进了城,一眼望过去乌压压的一片。
但进去之后,李傕再度懵了,“人呢?”
身侧几个将领,也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刚刚新建不就的大街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尚未建成的建筑,和丢弃的到处都是的沙土等材料,堆砌的犹如坟堆一般。
萧索的秋风打着转儿,盘旋在街道上。
“将军,恐怕是有埋伏!”王昌的手按在刀柄上,警惕说道。
李傕闻言,冷哼了一声,“以百人埋伏本将军的一万军马?脑子啃过猪屎吧?搜!”
“喏!”
一声令下,李傕的大军以部曲为单位,迅速分散了开来,杀进了这一座巷陌并不复杂的城池。
忽然,一阵轰然之声在不远处响起。
紧接着而来的是,是惨烈的呼叫声,和喊杀之声。
“难不成真的有埋伏?”李傕侧耳听了听,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以百人埋伏万人大军,这伙贼人怎么想的?
难不成他们觉得自己有以一挡百的本事不成?
“派人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傕沉声下令。
一队士兵领命之后,迅速冲向了事发地。
等他们在短短片刻后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的脸,都是惨白的。
那名屯将盯着自己的脚面,很是惶恐的说道:“将军,他们……他们都死了。”
高坐马上的李傕,听到这句话猛地一失神,“你再说一遍?”
其实他听清楚了,听的很清楚,但就是有些不敢相信。
一曲的人马,全死了?
“将军,他们都死了,那街上贼人挖了一个很大的陷阱,下面竖着尖锐的木棍,密的跟林子一样……”屯将一脸惶恐的再度说了一遍,把事情也说的详细了一些。
怒火以可见的速度,浮现在李傕那张上窄下宽的脸上,两撇八字胡,像是在跳舞一般,随着怒火一抽一抽的抽搐着。
“贼子!”他咬紧了牙齿,蹦出一声怒吼,“传令全军,给我挨家挨户的搜,掘地三尺的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话音方落,轰然之声,忽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还有人惊悚的大吼了一声,“将军,将军,城……城……在晃。”
“是地龙翻身,将军,快躲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