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了吧,快点啊,再不来我就被压垮了!”
锦阳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是大头,同样压得他痛苦不康,但他不敢出声,他怕后面再次传来嘲笑声。他的眼睛被压得血红,一步,两步,三步。随着一阵沉闷有力的撞击声后,这截重重的木头终于顺着山脊滚了下去。所到之处皆夷为平地。然后两人双双摊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都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顺哥长出了一口气“不错不错,居然能和我干了个平手”
锦阳呵呵一笑“我看你还能蹦跶几天?”
顺哥一脸嫌弃“这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锦阳蔑视一笑,拍了拍顺哥的背“这次换你来大头”
顺哥猛地反应过来,对啊,他刚刚扛的是小头。这次他有些害怕了,看着锦阳向后走去的背影。他心里一阵发苦,因为他还没有缓过气来。
一天下来,顺哥和锦阳可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难分高下,火堆旁边大家都还在议论今天的精彩对决。锦阳今天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洗澡,之前害怕他们看见肩上的伤疤,嘲笑自己。现在想让他们看见这些伤口,现在的强悍可是他用血肉换来的。
玉文小心翼翼得走过来“啧啧啧,你这些天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苦?压成这样你都不吭吱一声吗?”
顺哥伸手摸了摸“我的天,何必苦成这样?又不是苦美元”
锦阳冷笑一声“钱不钱的倒是没有关系,主要是听不得你们一天到晚的嘲笑。”
玉文心里一阵不舒服“我为我之前的贱嘴给你道歉,以后你别来找我了,你留往死里干顺哥就行了”
顺哥哈哈一笑“哦吼,我还怕你不成,嘲笑还将继续,除非我被你干倒,如果我真的被你干倒了,我就请大家吃烤鸭”
锦阳眯着眼睛“玉文,你可听见了,这是他自己说的,到时候问他要鸭子”
顺哥还是自信满满“一言为定”
这一些话被桥树听在耳朵里,本来他都下来准备和他们一起洗澡,走了一半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又退了回去。他知道自己之前有多过分,锦阳下次羞辱他的时候就有多惨烈。可是怎么也说不服自己能像玉文那样坦坦荡荡的道歉。他开始越来越不说话了。夜里桥树展转难眠,他不敢道歉,他更不敢挑战锦阳,锦阳这几天的表现确实强得有些离谱。此刻在内心深处只剩下深深的自责,真想给自己几巴掌。为什么自己这么骄傲?现在却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如果自己承认了,他能向原谅玉文那样原谅自己吗?不不不,他不会的,因为自己说的话才是最伤人的。
第二天,工作继续,只有陈叔看见桥树通红的双眼。自从顺哥和锦阳刚上以后,每一天桥树都是度日如年,他得小心翼翼得躲避着锦阳的目光。他还要承受着玉文时不时会叫出他的名字,每一次呼唤都怕顺哥方便去了,让他过来和锦阳一组。所以每次在工地看不见顺哥的身影,他也就偷偷消失了。每天都在他们的鼻吸之下,终于感受到到了锦阳当初的痛苦。不是,比他的痛苦更难受一些,因为那种无言的折磨再每个夜晚都挥之不去。多想锦阳劈头盖脸的羞辱自己一顿,好让自己心里没有那么自责。可是从头到尾锦阳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