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拖着蟒头,步履沉重,一摇一摆。
路上过往商旅行人,纷纷避开他二人,远远指点耳语。
玦此时形象实在难以恭维。蓬头垢面,糊了一身蟒血,腥气逼人。身上衣物破碎,右手提着长剑,左手拉着绳子,煞气十足。
他身形有些消瘦,跟身后的巨大蟒头形成强烈的反差。
血淋淋的蟒头,兀自留着腥血,那一双蛇眼,犹自睁大着,似乎死不瞑目。
常月儿被旁人指点,脸色有些难堪,只低着头,不敢左顾右看。
“哎呀,你走快点儿!”常月儿推了玦一把,“那么多人看着呢。”
玦抬起头,染血的脸显得有些疲惫。
他环顾四周,那些行人被他盯了一眼,吓得立马回过头去,闭口不言。
“看什么看?”玦大喊一声。
那些行人身子一抖,哗啦啦便散开来,跑得无影无踪。
两人进城门时,那些守门士兵不敢拦他二人,惹得玦心里好笑:这些人,昨晚见福老老实模样,便要来搜查,讨些钱财才肯放行。今日我这般模样,他们便没有胆子了,真是可笑。
玦这凶神恶煞模样,在街上走过,拖出一条猩红血迹,那些行人连忙闪避,不敢阻他强行,倒是省了他许多时间。
走到那布告栏,却没见到那官差,倒是重新贴了一张榜文上去。
“哎,大叔,贴榜文那个官差呢?”玦一把抓住一个行人,把满是血迹的脸凑了过去,咧嘴问道。
“少侠饶命啊!”那人腿一软,就要跪下来,“小的不知那官差在何处,你若是要寻他,可前去衙门看看。”
“那衙门在哪儿啊?”常月儿问道。
“你们顺着这条街往前走,走到底了,望左拐就是了。”
玦放开那行人,拖着蟒头大摇大摆,去那衙门领赏金。
衙门口两个守门官差见得他这般模样,再看他身后那血肉模糊的蟒头,吓得心惊胆战,慌慌张张去给头儿报信去了。
不多时,便领着一个胖官爷走了出来。
那胖官爷走到蟒头近前,查看一番,啧啧称奇。跟玦客套一番,便唤人取了纹银,交给他。而后赞他年少有为,英雄出少年。
玦向来脸皮厚,被他一番话夸得哈哈大笑,得意不已。
“走啦!”常月儿看他嘴巴快要裂到耳根子了,拖着他衣服就走。
……
两人回了客栈,玦便唤那小二打了水,洗了个澡,却发现自己没有换洗衣物。
没有办法,只得穿了个短裤,叫来小二,给了他一锭银子,只叫他去随便买几件衣服来应付着。
那小二办事倒是仔细,买的衣服算不上合身,却也能穿出门。玦让他剩下的银子不用还了,那小二便道谢离去。
玦换了衣物,不知干点什么去。索性出了房门,来找常月儿。
“常月儿,你出来!”玦在门外喊道。
“啊!”屋里常月儿尖叫一声,气急败坏地喊道:“小色狼你走开!”
玦听得她屋子里有水声响起,知道她在入浴,便退去了。
这时候,客栈门口传来一阵打斗声,夹杂着围观人群喝彩叫好。
心里好奇之下,纵身从楼上跃下,一阵龇牙咧嘴,却是引动了胸口的伤势。
门口打斗声愈加激烈,有剑气激射开来,打得街道青石破碎,石末迸射。那些围观行人一哄而散,生怕遭了池鱼之祸。
玦走到客栈门口,探头望去。
那半空中有两个中年人,正在打斗。
左边的中年人面白无须,身着白衫,眉眼间浩然坦荡。
他不断捏着手决,幻化出无数剑气,纵横穿梭。
他气势威猛,如同天仙一般,踏着漫天剑气,傲视八方。
随着他手中法印完结,那无数剑气猛然聚合,铮铮作响,化作一条星河,卷向对手。
他的对手却是一个胖和尚,只是眼神淫邪,一脸横肉。拿着个金钹,每敲一下,便是金光万道,空气都荡起波纹,扩散开来。
那金纹蔓延,所过之处,片片碎裂。哗啦啦倒了一大片房屋。
白衣中年人打出一道法印,化作一方山岳大印,镇在天空,将身后的人群尽皆保护起来。
胖和尚身上肥肉颤动,膀子抡圆了。
“呼……”
那金钹飞旋,化作数丈大小,每旋转一圈,便分出一道金钹虚影,向着白衣中年人飞去。
每一道虚影,都带着惊天威势,有莫大的法力加持其中,足以开山断岳。
白衣中年人手决翻飞,那星河光芒万丈,在空中舞动,其中有山川河岳,有星辰大地。
金钹虚影跟那星河一撞击,便轰然破碎,化作细碎金光,消失不见。
“徐成天,你倒是让与不让?”胖和尚怒道,那金钹愈发庞大,骨碌碌转个不停,声震十里。
白衣中年人手一招,那星河流转,将两人围在其中,半点气势也泄不出来。
“你养那吞天蟒,吞了多少无辜性命?就算今日没人除去他,我徐成天路过此处,也要一剑斩了。”白衣中年人冷哼一声,“你若执意伤人,今日我便要取了你元神,镇压千年。”
“你当我怕你不成?”胖和尚气急,收了那金钹,提在手中。
徐成天不为所动,只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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