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很少会翻动书架上的书本,而他自己则是个从不收拾的人。
这样一个人起床是很少叠被子的,可他的床铺整整齐齐。不,应该说至少一天都没有睡过的痕迹。
卧室门紧闭着,罗伊从里面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向外窥视。外面就是客厅,橙色的灯光照亮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三张廉价的沙发围着一台开着的电视机排列着,罗伊这里的视角电视机背对,却可以看见三张沙发上的情况。电视机明明开着,却并没有一个人坐在前面观看。
罗伊轻轻推开门,并时刻360°角提防着一切可能窜出来的偷袭,脚步轻不可闻地前进。
客厅、厕所里都完全没有人。可当他拧开对面另一间卧室的把手,却看到了桌上亮着的台灯,以及一张背对着门的扶手椅。好像有个什么人坐在椅子上。
罗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推开了门,缓缓接近。
那人没有丝毫反应。
罗伊轻轻地走到了这个人的正面,她却仍然毫无反应。
当然,她也不可能有什么反应了。
罗伊按住耳机接通了通讯:“芭芭拉?我没有找到凶手,但我却找到了他的第二个受害者可能是他的母亲。”
芭芭拉发给罗伊的档案资料也很快就证明了罗伊的猜想,这个老妇人的确就是米切尔·拉文的母亲。
老妇人瞪大眼睛,一脸惊恐、不可置信的表情永恒地定格在了脸上,额头血窟窿中延伸出长长的血痕,在台灯微弱的光芒下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不过我想我们有办法找出他的下一个受害者了。”罗伊忽然说。
“哦?你发现了什么?”芭芭拉是共享着罗伊的视角的,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你瞧这屋内所有东西的收拾摆放,”罗伊说,“几乎所有东西都被非常整齐地摆放着,并且大多都讲究严格地对称。这可能是这位夫人特殊的脾气。可再看这面照片墙。”
他说着转向了死者身侧的照片墙,好让面前的摄像头摄下上面的内容。
墙上贴着的照片中有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这两人合影的照片。可奇怪的是,这些照片并不整齐,或者应该说可以明显看出中间某些原本可以使它们整齐排列的相片被人撕走了。
芭芭拉也很快注意到了:“你是说,米切尔他撕走了墙上的某些照片?”
罗伊点点头,道:“并且更可以推测,这些他撕走的照片都是里面包含了他自己的,因为你可以明显看到这剩下的照片里面没有一张里出现米切尔。”
“那么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我猜测的话,”罗伊说,“应该是‘向过去的自己告别’的意思。他想要斩断自己的过去,就像小丑一样,彻底成为一个没有过去可以追寻、彻头彻尾的疯子。”
“所以现在我需要你查出下一个和米切尔关系最紧密的一个人的位置,他很可能已经朝着那个人去了。”罗伊接着道。
“这个倒是挺好找的。”芭芭拉很快就给出了回复,“他的父亲,现在正在监狱里,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