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一句。
陆仲文点了点头,道:“我见过,往年陈粮会拿去打碎发酵,然后低价卖给马行喂马。”
他恍然知道叶长歌的意思,道:“小姐的意思是?”
“陆掌柜往日不经手粮行生意的,都知道陈粮和新粮无论是外表,气味甚至手感都不一样,更何况是日日在粮行工作的伙计。”叶长歌一字一顿的道。
陆仲文早有疑心,但是现如今人在牢里,就算是他想核实什么也无从查起。
“如今,京中多少双眼睛盯着陆掌柜,依我看,壮士扼腕也未尝不可。”叶长歌斩钉截铁的道。
“可,若是……”陆仲文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也只是怀疑并未有定论,若是那伙计只是一时马虎,这样一来自己就是害了他。
“陆掌柜还是早下决断,若是过了这几天,掌柜想撇清关系,怕也是不能了。”叶长歌提醒道。
陆仲文犹豫再三,终是咬牙应了下来,他又不甘的道:“那伙计定然不是主谋,难道我们就任由旁人用些卑劣的手段设计陷害么?”
叶长歌也知晓陆仲文的不甘,其实她也让黑衣人去查了,但是却什么痕迹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只像是一场意外,但是越是这样毫无痕迹,越让叶长歌不安。
“现下还是挽回声望比较好,还有那客人的身份,也要去查。”叶长歌条理清晰的道。
“今日回去,掌柜的要大张旗鼓的销毁陈粮,再当真京都百姓的面承诺,若是陆记粮行日后再出现以次充好的情况,可拿个凭证以一赔十。”叶长歌又道。
“以一赔十,若是那背后的人借用此事,岂不是十个陆记粮行也不够赔的。”陆仲文连连摇头否定。
“不会,那人既然要暗中搞动作,便是因为明面上不好针对,咱们把事情搬到台面上,若是他们敢闹,我们就借势拉出后面的人,若是不敢闹,这次的事情就算是平息了,两下相宜。”叶长歌耐着性子解释道。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舆论都像是水一样,可载舟也可覆舟,现在既然有人掀起了浪,便不能怪他们借着这股势扶摇直上了。
陆仲文思忖片刻,只觉得这法子妙极了,他对叶长歌越发的钦佩起来。
他起身后退了半步,拱手行了一礼,诚挚的道:“陆某愿将天成钱庄每年一半的红利分给小姐,以酬谢小姐救陆某于水火。”
叶长歌见他手上捧着半块翡翠绿的玉扳指,伸手接过,见断口打磨的光润圆滑,上刻了一个小小的陆字。
“日后有了这玉扳指,只要是陆记的产业,下人任由小姐支配,半年的红利也任由小姐支配。”陆仲文解释道。
叶长歌点了点头,两人又商议了一些事,时近晌午,叶长歌这才离开。
她心态轻松,有了这天成钱庄在手,日后也不怕生什么变故了,有钱才有底气。
叶长歌打包了几盒糕点,打算让玉墨送去段娘那边。
玉墨站在一旁,待到叶长歌往外走的时候,才覆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叶长歌脚步一顿,眉眼中的喜色渐渐退去,漫上几分厉色:“走,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