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但是自打上次的日本人逃走之后,刘傲城对田四虎的态度越来越差。
田四虎兜里揣着银子,漫无目的地在奉天街头上溜达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个宝局跟前。
“开了,开了啊,押定离手!”
听着宝局里面的声音,田四虎有点儿犹豫,军规在哪里,自己想进去又不敢,可是一想到最近刘傲城对自己的态度,心一横。
“去他娘的,大不了让他砍了我,反正老子贱命一条,怕他个球!”
于是大踏步地走进宝局,这一进来,这里面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田四虎凑到一个桌前,看了看桌上的形势,从兜里掏出一点儿银子,压到了大的那边,宝局的伙计看了看他,接着拿起了骰盅。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开!”
骰盅一开,里面三个骰子加一起正好是十。
“小!”
田四虎一嘬牙花子,“这倒霉催的,再多一点就行了,再来!”
说着话又掏出了一些压了大,一连三把开的全是小,田四虎兜里是镚子没有了,宝局的伙计看着他嘿嘿一笑。
“我认识你,你不是守备衙门里当兵的么,你们那个刘大人不是不让你们赌钱么,你还敢来?”
“那这么多废话,开啊!”
“军爷,我开没问题,您还有钱么?”
“我…”
田四虎一时语塞,这时候那伙计拿手一指。
“我们这里可以赊账,您只要有东西抵押就行。”
田四虎看看周身上下,自己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抵押,这时那伙计那眼睛一扫。
“您的腰牌也可以!”
有了钱,腰杆又直了不少,田四虎赌了个昏天黑地,但也是奇了怪了,他是买大开小,买小开大,这借的钱也很快就给输光了。
“唉,真他娘的晦气!”
说着就要离开桌子,这时候那伙计一把拉住了他。
“军爷,把您的腰牌留下来!”
“腰牌不能给你,等回头有钱我再还你,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这不行,愿赌服输,你别以为你当兵,我就怕你,我们这宝局也不是好欺负的,惹急了我跟你去守备衙门打官司!”
就在两个人撕打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人,从腰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够不够?”
“够了!够了!”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那伙计松开了手,田四虎看了看这个替自己还钱的人,这个人个不高,留着膏药胡,一对儿小眼睛,看着有些面熟。
“你是?”
“之前被你们刘大人处罚的时候,你曾给我求过情!”
“你是那个日本人!”
“我的名字叫做加藤,很希望能和阁下交个朋友!”
加藤把田四虎拉出宝局,带着他到了一个小酒馆里,要了几个菜,又烫了壶酒。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我叫田四虎。”
“原来是田桑!”
一开始田四虎还有点儿紧张和防备,几杯酒下肚后,这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加藤一边劝酒,一边说。
“其实我们也是被人利用的,我们本来就是一些流亡武士,本想到中国来改头换面,做些小买卖,被人利用才做了糊涂事,可谁知道刘大人…”
说到这儿加藤还流下了几滴眼泪,田四虎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
“这刘傲城现在了不得,李中堂和宋大人跟前的红人,眼下又升了营官,哼,其实不就是一个伙夫头出身嘛!”
“田桑,可不敢这么说,会惹麻烦的!”
“怕他个鸟!大不了,老子扒了这身皮,到哪儿不是吃口饭,还不让耍钱!要不是看在大小姐面上,谁会受这份鸟气!”
“大小姐?”
“哦,没,没什么!”田四虎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来来来,加藤先生,咱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