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听雨亭之一

    空中飘起零落的雪花，段昊鹏一路快马催鞭来到山前。

    远望南山，山峦连绵起伏，云雾缭绕，朦胧不清。

    路上少乏行人，段昊鹏在太平峪口附近走了两个小村落，问了几家人户，都说没有听到听雨亭的名字。

    太平峪口，一条小溪缓缓流出，溪水中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头，顺着小溪边，一条石子铺就的道路曲折蜿蜒伸展进去。

    段昊鹏看看天色，一摆马头，顺着小路进了峪口。

    路两边的坡隘上，灌木丛生，间或几棵粗大的树木，挂着干枯的秋叶。

    段昊鹏放马驰进大约十里路程，路上无有一人。

    溪水在面前拐了一个弯，面前出现了两条岔道，一条顺着溪水向内延伸，一条向西边一个小坡上而去。

    段昊鹏犹豫了片刻，打马走上西边的路。

    沿着路向前不远，路边立着一个石碑，石碑上落满积雪，石碑上字迹被积雪湮没。段昊鹏隐约看到一个楷体的“柴”

    字。爬上小坡，放眼望去是极大一片整齐的农田，垄畦分明，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农田里每隔一段整齐的堆放一堆柴垛。

    田地的尽头，一座小庄园半掩半露矗立在山边。

    段昊鹏在雪地上搜寻，地面厚厚的积雪掩盖了所有，竟然看不到通往庄院的道路。

    突然，段昊鹏突然看到一个黑点在田地中间雪地上慢速奔跑，原来是一只冬天出来觅食的野兔。

    段昊鹏摘下马鞍上的弯弓，搭箭射去，箭矢带风而去。

    几乎同时段昊鹏对面的一堆柴垛后也是“嗖”的一声，向同方向飞出一只箭，野兔应声倒地，跳了一下落在雪地上。

    段昊鹏向对面看去，柴垛后转出一匹黑马，骑马之人催马疾驰，奔向田地中间，马蹄扬起积雪飞在空中。

    来人到了野兔倒地的地方，并不勒马，侧身勾住马鞍，身向下倾，伸手捞起雪地上的野兔，顷刻之间，已回身马鞍，姿势优美利落，段昊鹏心内暗暗喝彩。

    来人马不停蹄，马蹄下雪花飞扬，如风般来至段昊鹏面前停住。

    段昊鹏看到马上之人是一位年约五旬的夫人，一身短衣，背上披着白色短斗篷，马鞍上箭壶中插满箭簇。右手拉着马缰和一张弓，左手中握着两只箭，箭头上挑着一只灰色的野兔。

    马上的夫人看看段昊鹏，一扬左手中的野兔，夸奖道：“年青人，箭法很好，力道超人。”

    段昊鹏看到自己射出的箭，自野兔一边眼中射入，从另一边贯出，另一只箭中在兔腹。

    段昊鹏马上施礼，恭敬回道：“在下偶游此地，一时技痒，打扰夫人雅兴了。”

    马上的夫人问道：“你是谁家子弟，怎么这个时候来到此地？这里是我朝高祖皇帝亲封的禁地，你不知道么？”

    段昊鹏道：“夫人，在下长安人，姓段，家居隆庆坊。至于禁地之事，在下实在不知，刚在路口看到立有石碑，只是积雪压住了，只隐约看到一个柴字。”

    夫人上下打量段昊鹏一番，问道：“你姓段？褒国公是你什么人？”

    段昊鹏大惊道：“不敢隐瞒，正是家父。怎么夫人识得我父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