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号,中午。
大卫·拜耳和他老婆苏珊给儿子库尔特·拜耳喂了饱饱的一顿午饭并哄他午睡后,俩人开始着手准备儿子和大卫他自己的生日宴。没错,他在三年前的生日当天收到了一份大礼,他老婆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由于今年的生日宴不仅仅是大卫庆祝他自己三十周岁的生日,这同时还是儿子的三岁生日宴,下个月儿子就要去幼儿园大班了,因此俩人相当重视。
一边准备着晚上招待客人的菜肴,俩人一边聊着天。聊着聊着,突然提到了莫里斯·拜耳,大卫的爸爸。
“今儿好像有点奇怪啊,平时爸在你生日这天都是一大早就会赶过来,今儿怎么到现在还没来?”苏珊望着厨房墙头上挂着的壁钟,纳闷地说道:“现在都下午三点多了,他还没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确实有点奇怪!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大卫说着就掏出手机拨打了父亲的座机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
“没人接,他出门了。”
“那你打他手机啊!”苏珊着急地说。
“也是!”大卫于是又拨打了父亲的手机,却发现关机。“他关机了,估计又跟以前一样忘了充电。”
“那他到底去哪儿了?”苏珊有种不祥的预感,“要么咱们去爸家一趟吧!”
“要去也是明天去!咱们总不能放着那么多客人不管,跑到汉兹市去找我爸吧,人家可是特意请了半天假来为我和儿子庆生的。”大卫说着,指了指在客厅里已经坐着闲聊的几个来客。
“说的也是,或许是我多心了。爸好像每年都会在九月休一整个月的带薪年假,没准他是忘了你这个儿子的生日,跑去哪儿旅游去了。”苏珊发挥了她的想象力,突然斜过头来问大卫:“亲爱的,你爸以前是不是有忘记过给你过生日?”
“我想想。。。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他跑到日本去玩了一个月,不过我生日当天晚上他还是想起来了,还给我打个电话道歉了,并祝福我生日快乐。”大卫想起了那次父亲不在的生日宴会,后来父亲回来后送给他一套名贵的清水烧瓷器和中古和服,还不停地说不能陪他过生日实在抱歉。或许这次也和上次一样吧,父亲只是单纯地上了年纪,有点健忘了。
“今晚爸应该会打电话给我,咱们继续准备晚餐吧。”大卫说着,埋下头继续择菜、切菜。心里却怎么也抹不去那一丝担心,他和苏珊一样有着说不出的不祥感觉。
今年大卫和他儿子的生日宴就在这样一种奇怪的感觉里落幕,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也没有等到父亲莫里斯·拜耳的来电祝贺。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大卫就起了床,他一整晚担心得睡不着。洗漱过后,他决定赶往汉兹市去拜访父亲一趟,必须要弄清楚自己那没来由的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珊支持他的决定,并且要带着孩子一起陪着丈夫去看望公公。公公莫里斯·拜耳中年丧妻,但他拒绝再娶,一个人把儿子大卫拉扯大。现在儿子大卫和她在其他城市定居,留下公公一个人孤独地在汉兹市生活。他们这一家三口是应该偶尔来汉兹市看望他。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好在库尔特并没有在路途中哭闹,所以夫妻俩并没有觉得这段时间很难熬。
早上八点多,到了汉兹市父亲的别墅前,大卫将车停在了路边,走到门前,按了门铃。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他想了一会,倘若父亲去旅游了,那他的行李箱肯定就不会在家里,不如进家里去看看,也好安心。于是,他掏出了父亲叫他想回家随时可以回来后交给他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
刚走进门,大卫就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有声响。移开脚一看,是一张白纸,上面隐约写了几个小字。他从地上拾起来一看,身体立刻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窖般变得僵硬。
苏珊看到大卫奇怪的表情和变得僵硬的身体,也凑上前看了一眼,脸色跟着变得如同刚粉刷的墙一样惨白。
偌大的纸上只打印着一行小小的字:后花园埋有骸骨!!!
大卫在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不明白为何立刻就觉得这纸条上写的内容属实,并且那个骸骨是父亲的,苏珊也有这种预感。两人觉得这不像是恶作剧,商量了几分钟后,他们决定报警。
刑警队长伊格玛·兰格带着几个刑警、痕检科科长卡尔·纳特曼和几个鉴定人员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十来个人花了一个多小时,把法官莫里斯·拜耳家的后花园翻了个遍,在靠近榛子丛的地方挖出了十几块不完整的骨头,其中有一块是下颚骨和一块不完整的骨盆。
“这。。。会不会是动物的骨骼?”伊格玛发问。
“不,这是人的骨头,而且还是个男人。”卡尔很肯定地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是男人的骨头?说不定是这房子的主人埋过的宠物呢。”伊格玛想起自己小时候把心爱的狗狗埋在了后花园,还亲自为它挖了一个一米多深的墓穴。
“你看那个,”卡尔指着那块下颚骨,“这是人类特征性骨骼之一。再看那个,”他又指着那块不完整的骨盆,“这也是人类特征性骨骼之一。这骨盆虽然不太全,可两侧耻骨下支部分还是保存得比较完好,夹角那么小,肯定是男性无疑。而且看这盆骨的大小,这男性似乎个头不高。”
男性?个头不高?大卫的老婆苏珊听到这时忍不住哭了出来,心里想着,这十有八九是公公的骸骨了。
看着哭成泪人的苏珊,伊格玛上前问道:“你之前报警时就说怀疑这个骸骨是你父亲对吧?那你父亲失踪前最后一次和你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呃。。。我想想。”大卫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波澜起伏的情绪,从上衣掏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起来,“是九月二号。我爸打电话过来给我,说他过几天要参加好朋友六十大寿的寿宴,要我帮他出个主意,买什么礼物送人家比较好。”
“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叫德。。。什么来着,当时我在浴室里,接电话的是我老婆。”
“叫德特莱夫·沃尔特,是汉兹市的市长。”苏珊一边省着鼻子抽泣,一边说着。
市长啊,伊格玛用右手抓了抓下巴,思考了片刻,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了市长的办公室。
“喂!我是市警局的伊格玛·兰格,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市长在吗?”
“我就是!”
“哦,我们这边正在调查一个失踪案件,法官莫里斯·拜耳是不是曾经去过您的六十岁生日宴?”
“你说莫里斯?有啊,九月六号那天他来过,我记得。”
“那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您家的,您还记得不?”
“我想想。。。对了,那天他喝得烂醉,然后他的司机过来接他的。”
“那时几点?”
“好像是。。。十点半左右。”
“哦!”没来由的,出于第六感,伊格玛觉得这个司机很可疑。
“那您怎么知道那就是拜尔法官的司机,您以前见过他?”
“那倒没有,那人说自己是莫里斯最近新请的司机。开门让他进来的亚娜说看到了他开着莫里斯那拉风的白色宝马车来的,所以应该没错吧。”
听上去确实没错,可伊格玛心中的疑惑依然没有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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