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不会半路折回。凶手的种种行为都表现他是个细心有谋略但不冒险的人,不可能连这一点都没考虑到。所以--”韩行止猛地抬起手指着单面玻璃,指尖对准的方向恰巧是林琪,语气故意压的很低,神神秘秘,“你的妹妹在帮你放风,那个假扮的老人也是她。”
说到这里程宇一下子变了脸色,韩行止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妹妹可真是爱你啊!竟然想替你背锅,承担杀人的罪名。从头到尾,她都毫无掩盖地表露自己的憎恨和不满,拼命地在暗示警方‘我有作案动机’,可她越这么做越能洗清嫌疑,才会让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你。”
玻璃另一面的妹妹闭上双眼略有哽咽,整个身体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地。
“不过你也不太聪明。”程宇的嘲讽让韩行止皱起眉,他不觉得自己的推理有什么纰漏。
“那件血衣。”程宇双手握拳,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堪的记忆,“那件血衣是我父亲的,我从来没有想过逃避责任,穿那件衣服作案,是想让他们在死前能够向我父亲忏悔,也当是我父亲为自己报仇。”
王兴最该死的地方就是害死他的父亲,当年的那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王兴为了财和赌场里的刘胖子合作,演了一场戏骗取他父亲所有的家当,甚至还不义地要了父亲一只右手。
父亲五年前得知真相后找他们理论,他们害怕坐牢于是将父亲分尸,还想将他的尸体带到废弃工厂里搅成肉酱喂猪。
王兴现在的死,简直就是程宇对他最大的恩赐,要不是因为刘胖子病逝的早,程宇一定用他们的尸体完成他们当年没有完成的罪行。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李琼玖问程宇。
“你说。”
“程瑾文死于五年前,为什么你现在才报仇?”
程宇突然哽住了,韩行止却知道原因。
“因为策划这场案件的主谋不是你。血衣明明可以焚毁,为什么非要夹在募捐中?是有人让你这么做的,这个人是谁?”
“神执事。”程宇低头,内心和他说话的语气一样,毫无波澜。
神执事,执行神的意志。
“他是谁?”李琼玖问。
“我不知道,他在我本该平静的生活中突然出现。”
“那你为什么要听他的话?”李琼玖有些着急,但更多的是对眼前旧人的惋惜。
程宇抬头望着李琼玖,眼中的微光让人看不懂,他舔了舔嘴唇,“如果有个人不顾一切的为了你卑微的父亲制定详细的复仇计划,还有人记起不足为道的他,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有什么理由不听话。”
“血衣明明可以焚毁,为什么不这样做,偏偏冒这么大的风险?”韩行止问。
“神执事的意思。”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房间突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