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钉在轨道里的肉体

摸索。

    据维修工人回忆，从接到地铁停滞消息到赶到现场，期间花费了二十分钟，因为是抢险救援所以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由于危险尚未排除，具体原因也未查明，为了乘客的安全，所有的人只能暂且待在车厢内。

    他们率先对地铁本身进行检查，发现地铁性能一切正常，吸烟报警没有被触响，骤停的原因是地铁在高速行进过程中受到阻碍。

    于是，他们走出车厢准备对车体外部进行检查，就在他们跳到轨道旁的一瞬间，其中一位维修工人感觉自己踩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这个东西又软又黏，像是爆爆珠，踩破之后爆出浆液，浸满鞋底有股腥臭味。

    施工人员将手电筒向下移了移，只见一个被踩扁的眼珠子包裹着轨道边缘，从立体变为平面，成为这地面黑色画布的残缺一笔。看到这一幕的人被吓了一跳，腿开始哆嗦，瘫软的身体还未着地，这手又摸到了另一样湿黏的液体，不是水不是油而是温热新鲜的血液。

    李琼玖走到尸体旁，她没有直接检查尸体，而是用手电筒转圈照了照周围，有那么一束光正好落在角落里黑衣人的脚下，他往后面缩了缩，思索了片刻后转身从暗道离开。

    “老大，你这……干嘛呢？出场特效？”炎彬看着李琼玖不由得调侃道。

    李琼玖也懒得理会，不爽地撇给他一个白眼，蹲下来继续尸检。

    死者男性，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小时，?四肢被长铆钉钉在轨道里，整体呈现一个“大”字。铆钉的钉合处由骨缝穿入，一来死者难以挣脱，二来凶手行凶时并不费力，可见凶手可对人体构造可能有所研究。死者的眼皮被故意割开，两个眼珠暴露在外，由于地铁压过时外力过大，导致眼球挤压脱体。舌头被切断，伤口横断面平滑，喉咙中有少量血痂，在切断舌头时，凶手一定给死者做了紧急止血操作，以至于死者不会在短时间内因为窒息死亡。死者应是毫无行动能力时被人带到这里的。

    李琼玖站起身，重新正视尸体。肉身被碾得粉碎，肉和血掺杂着与地面完美的契合，这哪里还能算上是个人，只能勉强将其定义为肉体。很难想象，局里的同事要怎样把这摊肉运回警局。

    “地铁这条线路暂时封锁，尽快将乘客安全送离。”韩行止对地铁的安保人员吩咐道。

    “不做笔录吗？再说，你就不怕凶手就在这些乘客中？”炎彬问。

    韩行止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尸体从外运来，早早地布置在这里，乘客怎么可能会知情？且不说凶手有没有享受杀人快感的变态想法，一个把自己当作这个世界救世主，一心想惩恶扬善的伪英雄，明知道出事之后必封锁地铁，定不会犯险。地铁站鱼龙混杂，加上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有益的线索，锁定嫌疑人毫无可能，这种大海捞针的幼稚计划无疑是浪费时间。扣押大批群众必定会引来人民不满，还会引起社会恐慌，我可不想局长的投诉电话被打爆，我们再被请去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