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都不说也不行,孟庄最终决定以一首《十诫诗》来回答:“活佛仓央嘉措说: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孟庄说:“活佛一生都在爱恨情仇的漩涡中挣扎,原本这一首《十诫诗》已经给予世人极大地恩德,让无数的痴男怨女放下执念,然而,却偏偏又有一首(美人不是母胎生,应是桃花树长成)流于世间,给无数的痴男怨女心中留下了无限的空空幻想。”
方欣双目含泪,苦笑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可惜,这时间哪来的双全法,相爱到了最后,还是不负如来既负卿。”
方欣的声音满怀苦楚,她似乎下了决心,又好像还什么都没有决定。方欣说:“大概,人生本就去苦楚的合集,生下来时就已注定了要同苦难相伴。”她在说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是很懂,但除了这些,她也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毕竟,该说的她都说了,是他不愿意回应好或者不好。
这样不好吗?不方欣觉得这样也好。可是这样就好吗?似乎又心有不甘。
女人心最是难测,旁人不懂,她们自己也不懂。女人的情绪,是六月的天气,梅雨时节的天气,时而烈日炎炎,时而雷雨交加。
曾有人这么说过:“身为女子,一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天心情不好。”这大概是所有女孩的心思了。
孟庄顺:“我是地狱的恶犬,与佛祖没什么缘分,生于世间,是为了嘲讽这天下的痴情人。世人皆知不负如来不负卿,我却向阿修罗王许愿:愿众生负了如来,彼此变了心。”
方欣忽地笑了,这本不是件好笑的事情,但她却笑得不能自己。
方欣说:“愿天下有情人皆是兄妹啊!似乎,也挺好,至少的话我觉得如果是你,爱人或者哥哥,都很好。”
孟庄也笑了,他说:“我只是觉得:爱情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有叫人痛苦而已。看那些相爱的人,又有多少是开心的呢,到了最后,还不都是苦难居多。”
“这是为什么呢?”方欣似是自问,又好像是在问孟庄。
孟庄说:“大概是因为爱情的本质就是苦难,爱恨情仇,爱与恨相对,恨同仇共生,所以,相爱之时,便是相杀之时。没有相爱相杀的两个人,说不上是真爱,也算不上是真情。”
方欣望着孟庄,问他:“你喜欢?这种相爱相杀的爱情。”
“我不喜欢平庸的东西,也不喜欢超越常理的东西。”
方欣皱眉,眼神似是而非。孟庄嗤笑:“很难伺候的类型?”
方欣点头:“嗯,麻烦的类型。但不讨厌,应该说你的任性是讨人喜欢的。”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但我觉得我挺讨厌自己。”
“为什么?”
“大概是活着活着,就活成了最讨厌的类型。人生一世,难免的,总要成为最讨厌的那个人。没有几个人能够幸免。”
方欣深有同感,但她还是问:“为什么呢?如此悲伤!”
为什么呢?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恐怕就算是写一篇百万字的论文也讲不清楚。
孟庄回答方欣:“大概是最初的时候我们都很善良,可是慢慢的就不在善良了。再社会的泥潭中滚一转,要想如初实在很难。就算什么都不变,就算初心不改,可又有谁还愿意听你的梦想,当梦想成为绊脚石的时候,也就只有随波逐流了。”
“当梦想成为绊脚石的时候,谁能不随波逐流!”方欣说:“是啊,梦想并不是一味催促我们向前,在某些时候,它也会成为绊脚石阻止我们前行。”
孟庄说:“何止是梦想,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妥协。在前进的路上不断抛弃过去决定了的而现在已经成为绊脚石的东西。”
“不说这个了,说点开心的事情吧!”方欣说:“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一些都是当然,一切都是未必当然,所以,眼前而已,且行且珍惜。”
孟庄笑了笑,问:“想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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