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 追忆，被选择的罪人

    狐狸与少女在深山嬉戏，少女不识趣的问狐狸从何而来，去往何处，狐狸想了想，诓她曰：“吾贪杯被神降罪，降于九智山，称罪狐，百姓以乱石相投。”少女怀抱狐，安慰之。翌日少女不再来。狐狸以为受诓骗，愈发癫狂，等了十日，熬不过，违背禁制，下山去寻那姑娘，将与神的约定抛之脑后。神知晓此事，怒而剥其肉身，独留其三魄，死生往复，不得轮回。但凡需要复活，只得寄生于人。称狐位卑不及蝼蚁，位高不及猫狗。

    深山的精灵游走与爱与罪的漩涡，前进一步是恶，后退一步是被恶念吞噬，万物馈赠山，水，雨，雷，独独在他与九尾狐的恶斗中给他安了罪狐枷锁。长大的人，小心思被瞬间掐灭，祭品被送上祭台，他妄图从那张脸中寻找一丁点相似之处，至纯善良的女子，来不及吃惊，被狐狸爪子扼住咽喉，虚弱的喘气，她用吃惊代替害怕，最后的最后，耳畔只回响一句话。“人类，最便宜的躯体，你与她有一点相似，便是罪，我得送你入地狱。”

    ——《九智山志》

    她朝他走过来，慢慢的靠近，犹如黑色悬崖触碰到了毒蝎草，怀着好奇心用指腹触碰到他的叶子，毒草把握好了时机，它使出浑身解数，释放出蛊惑人心的剧毒，黑色丑陋的“药”蚕食他的内脏，人变成一副可供驱使的“尸”。

    她发出嘶嘶的笑声，少女彻底被埋葬，留下的是沦为九智灵狐附庸供其驱使的一具躯体。这一刻的罪狐报了欺骗之仇，她亦或是他，在悬崖边眺望，远山夕阳下沉乌云密布，神发怒的誓言伴随电闪雷鸣，即便到了最后一刻，他终究未能掩盖惶恐和不安。

    我梦见隔了一条河，地狱分成两半，长得像罗刹的怪物阻止我去对岸看阿眠，她说”……“她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最后竟想拉着我一起毁灭呢！无知的青城人，殊不知背上罪狐妖孽这几个词之时，残忍便沿着血的气味，在我掌心弥漫去了。

    “先生，这个故事好恐怖。”板凳上的女孩害怕的缩成一团，她还小，只给了一半的钱听了个古里古怪的故事，而给她讲故事的先生用了深奥的话语阐述离奇的一幕幕。

    先生嘴角一撇，抓起女孩的胳膊，瘦弱的胳膊上找不到一处完整的皮肤，青斑血痕，瘦弱内陷的眼窝提示她，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你不害怕她找来吗？

    女孩不敢回答，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回想自己偷偷摸摸拿了继母的一个小钱逃出来，她四下张望，看见一双丑陋肮脏虚伪的眸子在远处盯着她，一张朱唇散发诡异的字符。她不顾一切的躲进说书先生怀里。“救救我～”

    这说书人倒也不奇怪，抚摸着她黄枯的头发，宽慰着。在这里她无需害怕。“我带你走吧，若学，这里不适合你待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孩奶声奶气的问道。

    “我带你去找个人，去另一个地方，一个你父亲和继母都到不了的地方，有一天献祭者供上祭品，你长生，回去扼住那些人的脖子，发狠的威胁所有你恨的人，那时候夺走她们最亲近人的性命，可比直接见血好得多。”

    女孩点点头表示愿意，她被欺负的很久，很久……没了家，没了着落，她不害怕赌一回，即便豁出性命去，她不知晓这个神秘怪人找上她的理由。

    她讨厌若学这个名字，讨厌姓章，讨厌继母冠之于她父亲的姓氏，讨厌父亲为了吃的喝的跪在那女人面前无尊严的日子。万物本可虚无，哪里能抵一“虚”字。

    一个寂静的深夜，章家府中家仆沉沉的睡下去，一个狐面人身的怪物双手掐住了章家当家主母，她的嘴角散布啃食野鸡后的血腥味，她发出青褐色的光芒，魔鬼身后跟着一群嗜血的狼群，准备撕扯分割魔鬼剩下的残肉，起码她让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陷入了无**回的地狱。

    “我乖吗？”她发出野兽的鸣音，话语中夹杂着人的词调。

    被她死死控制只剩一口气的妇人苦苦哀求她饶命。

    “放过我吧。”

    “你……”

    “若学……”

    “世上哪有什么曾若学，人类笔画可及的寿命。我叫虚，记死了。于她九智山的灵狐，背负罪恶的枷锁，长长久久诸如此类的前缀不该有的。

    “杀了你，还不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