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方才明白过来,她昨夜为何非要去姜府。
有些事情在他看来是一时兴起,对李小浮来说,就是棋盘上没有白落的子。
但这一回是他想多了。
李小浮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看到了河对岸被一队官兵推搡的姜茂。
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她力学挂科时,在老师面前抬不起头的自己。
李小浮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头发有些花、后背有点驼的中年男人。
想来,姜茂这个典史做的并不怎么如意。
姜义秋也看到了。
他几乎从原地蹦了起来,指着河对岸的人,开口就骂:“这恶人今日竟然也在河上!好呀!真是苍天开了眼!老子这就过去宰了这厮!”
姜义秋忙将铁锨拔出来,握在手里就往河里奔。
李小浮磕着瓜子连眼皮都不带掀的,平安看看无动于衷的她,又看看狂暴状态的姜义秋,不知道该先劝李小浮说一说那莽夫,还是先让姜义秋别冲动。
河水湍急,姜义秋饶是条鱼,也不可能背着一把铁锨游到百米以外的河对岸去。
“别管他,”李小浮将手里这把瓜子磕完,站起来指着远处一座桥说道,“多呛两口水就知道找桥了,咱们先过去瞧瞧。”
桥在上游,李小浮和平安沿着河岸往上走的时候,对岸的人也同时往桥的方向移动。
双方很快在桥中央相遇,姜茂的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李清水曾经教过她,上品之人,不教而善;中品之人,教而后善;下品之人,教亦不善。
姜茂脸方眼平,鼻梁直挺,嘴巴不大但圆润周正,从面相来看,不是教亦不善的下品人。
李小浮心里有了底,但她不想这么快被姜深见到,于是在这队官兵迎面而来的时候,她一个转身,左手揽住平安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右手指着滔滔河水,故作娇羞道:“哇,今日的河景真是美啊!”
本来没打算看她的官兵,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连姜茂也忍不住侧目,霍城竟然还有不恨东夹河的人?
这句话秃噜的太快,等李小浮明白过来,尴尬的氛围已经不太好改善。
于是她只能把手圈得再紧一些,把脸再蹭的频一点,活像一只春三月的母猫:“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你为我下东夹河捉鳖!”
众官兵:“……”
姜茂:“……”
平安:“……”
众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也有人摇着头向平安投去了“兄弟你自求多福”的怜悯目光。
“我…”平安就像一只煮熟的螃蟹,若不是有衣服遮着,一定能看见他已经通红的脖子根。
“我…不会水。”
李小浮用余光送走那队人,马上把手收了回来,脸上又变回那副淡淡的表情,松了口气道:“又没让你真去捉鳖。”
她又挑起眉来,瞄了他一眼,“谢了啊。”
“唔…”螃蟹觉得连四肢都熟了。
他悄悄用手摸着刚才李小浮蹭过的地方,微热的温度还在,隐约闻到一点若有若无的女人香,不是他见过的那种闺阁香,似乎有种冷冽的木料味道。
是什么香呢?
她会用什么香呢?
“你不是真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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