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仪已定,众人便在洛阳分开而行。
没了郭曹氏的拖累,王浮等人速度大增,不到三日,便抵达汴梁。
汴梁五湖四河环绕,水利极为发达,大小船只沿着水门入城,来到城中码头,码头之处自有曹帮管理卸货。
王浮等人走了一半路程之后便改走水路,搭了一艘货船,顺江而下倒也不比自己赶路来的慢。
下了货船离开码头,三人找了一处客栈,用过早饭放下行礼之后,王浮将二人叫到自己房间。
“从码头打探来的消息看,水陆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如今我们两眼一摸黑,却是不能鲁莽行事,我去相国寺,看看这水陆大会是什么路数,你们二人在城中打探消息,特别是太子,还有赵王谋反,以及朝廷迁都以来的动向,能打听多少便打听多少,晚上再回来会合。”
二人点了点头,燕赤霞提醒道:
“如今汴梁城之中高人甚多,即便遇到了什么情况,也不要冲动行事,一定要从长计议才行,那暗中之人隐藏在朝廷之中,一旦打草惊蛇,我等生命安危不说,恐怕还会坏了大事。”
王浮点了点头。
“燕兄所言不错,在未抓住那人痛脚之前,我等万万不可打草惊蛇。特别是你,马玄收着点脾气。”
马玄本来只是听着二人商议,突然牵扯到自己,当即朝着王浮叫屈道:
“老爷,您这可就冤枉俺了,您交代的事,俺哪次不是办的漂漂亮亮?”
王浮冷哼一声。
“莫要自己脸上贴金,贫道懒得说你,此次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大意。”
“俺知道了……”
“好了,就如此吧,宵禁之前回到客栈会合。”
燕赤霞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马玄员的肩膀。
两人要退出房中之时,马玄突然转头道:
“老爷小心。”
王浮点了点头。
三人先后出门,王浮独自一人朝相国寺而去。
如果说昆仑刘师兄的接任大典是道家盛事,那这水陆大会便是佛家盛场。
道家高人大半集中在了昆仑,除了那些隐居不问世事者,门面上的阳神高人不过三五人。
而来到汴梁参加水陆大会的更是只有一人。
倒是佛家来了不少金身罗汉,自从十余年前,当今陛下刻意拉拢五台山,在五台山举办法会之后,佛家其他各脉不好说,五台山是彻底倒向了大周朝廷的。
此次水陆大会,五台山一口气便来了六位金身罗汉,只留下了一位罗汉镇守山门。
加上其余佛家各脉,这么一个水陆大会,进来了10位金身罗汉,一位阳神高人,其余像阴神等次一级的修炼之士,更是来了不下千人。
水陆大会已经接近尾声,最开始的芦棚斗法早就已经结束。
如今正在进行的却是那佛道论法。
大相国寺围了许多百姓,王浮也挤了好久才挤到场中。
只见高台之上,佛道两家各自盘坐了数十人,正在激烈辩论。
道家为首的自然便是那唯一的阳神高人,而佛家的则是三名五台山的罗汉,带着数十位其余各脉高僧。
王浮听了一会儿,也听明白了双方所辩论的焦点。
佛家认为今世之苦,乃前世之因,故而该当忍受苦难,以求来世。
而道门则认为,轮回之后,今我是我,前我已不是我,未来之我也不是我。
今生之我所受的苦难,并不会为未世带来善果,即便带来善果,也不再是我来享受,故而该当追求今生,而不是寄托于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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