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猜到也不一定能如此孤注一掷。
要知道调兵不可儿戏,以如今的消息传播速度,一旦调兵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大军方向。
为了一个猜测,孤注一掷?
秦毅觉得朱元章没有这般大胆,可是心中的惊季却越来越盛,让秦毅坐立难安。
回到卧房,秦毅越想越觉得寿州战场只是朱元章的一个障眼法,他真正的目标恐怕真是自己。
“不行,朱元章喜欢阵前用兵,且极有魄力不可不妨。”
心中念罢,秦毅套上衣物,出了卧房,刚要喊人,叫众人转移,突然远处传来火光。
秦毅心中一惊,大声喊道:
“来人。”
几个守夜的士卒,连忙从各处奔来。
“大帅。”
“那是什么位置。”
秦毅眼皮直跳,指着火光方向。
几个士卒一看,有些迟疑道:
“启禀大帅,那里好像是西北城门方向。”
“西北城门?不好,快通知众人,立刻走。“
秦毅大惊,想起自己刚刚心中所想,心中的惊季已经到了顶点。
几个士卒面面相视,秦毅却不管几人,立刻跑回卧房,连忙穿戴甲胃。
聊城虽然是秦毅暂时的指挥之地,但兵将却并不多,一来聊城小城,放不下多少人,二来则是秦毅根本想不到朱元章敢深入自己的地盘,防卫自然也就松懈了一些。
朱元章只是一个偷袭,便拿下了西门北城门,八百亲兵都是朱元章在家乡招募的子弟兵,乃是朱元章重新起家最为重要的班底。
经历大小战事数十场,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入城之后便一直朝着县衙杀了过来,横海军来不及集结成阵,加上人数劣势,被朱元章势如破竹的杀退。
当朱元章杀到县衙附近的时候,秦毅刚要带着众谋士撤离,两人的距离不到百丈,在清冷的夜色之中,虽然都看不清对方。
但却明显的感应到了对方的气息。
“活捉秦毅,杀。”
朱元章挥刀前指,一声大喝。
“活捉秦毅...”
众亲兵,也齐声大喝。
而秦毅深深的看了一眼朱元章,上马不在去管那些心腹谋士,与两个亲兵越众而出,朝着南城而逃。
百余阻挡的横海军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朱元章等人杀散。
“秦毅在何处?”
众多谋士逃跑不及,被朱元章堵住。
听得朱元章大喝,没人回答,只是抱着公文地图等,低头而立。
“他娘的。”
朱元章身旁的小武大怒,抽刀便要砍上一人以儆效尤。
“住手,诸位先生忠义,元章佩服,请诸位暂时安心呆着县衙。”
说完之后,朝着小武道:
“保护好诸位先生,要是诸位先生少了一根寒毛,俺唯你是问。”
“是。”
说完之后,一声呼喝,几个亲兵,便和朱元章追出,朱元章不知道秦毅往那个方向逃走,只能凭着心中的感应随意选了一个方向乱追。
听得朱元章言语,众人面面相视,过了半晌才有一人长叹道:
“朱元章真英雄也......”
却说秦毅带着两个亲兵骑马逃走之后,为了不被追上,特意饶了一小段路,想要迷湖追兵。
却不想刚才混乱加上光线不畅,朱元章根本没看到他从那个方向走的,只是乱追。
而秦毅也因为绕了路,耽搁了一会,竟然被朱元章在城门口给追上了。
连朱元章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真能追上秦毅,本来朱元章已经做好没追到秦毅打算。
如今看到秦毅,也心中忍不住叹道:
“天助我也。”
秦毅武功不弱,可却比不上朱元章常年在战场上的磨炼,且朱元章还得过武艺大成的谢然指点,武艺远在秦毅之上,只是几刀就噼断了秦毅的长刀,将秦毅一脚踹下了马。
“秦帅,久违了。”
朱元章坐在马上,长刀指向口中涌出鲜血的秦毅,冷冷道。
秦毅摸了一把鲜血。
“成王败寇,朱元章是我小看你了,杀了我吧。”
朱元章摇了摇头。
“当初秦帅你放了俺一次,俺不会杀你,俺今日就想问一问秦帅,秦帅杀段帅全家,连一岁小儿也没放过,可后悔否?”
秦毅哈哈一笑。
“朱元章,你还是这么幼稚,后悔?本帅做事从不后悔,杀了也就杀了,天下离乱,百姓死的,皇帝自然也死的,区区一个段瑜自然也死的。
不错那些小儿的确有些无辜,可谁让他们要出生在这个乱世呢?”
朱元章怒喝一声。
“秦毅,天下越乱,我等这些身居高位之人更应该以身作则,你如此暴虐,不怕天谴吗?”
秦毅指着天上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有个屁的老天,别废话了,朱元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犹犹豫豫只会错失良机,你不杀我,我迟早杀了你。”
朱元章大怒。
“冥顽不灵,秦毅俺今日不会杀你,就当还了当初你不杀俺的情意,自今日起,我两便是生死仇敌,再无半分情分,你走吧,下次俺不会再留手。”
“走。”
朱元章策马而还,只留下还在疯狂大笑的秦毅。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毅才停止了笑声,看着朱元章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朱元章,心慈手软是成不大事的。”
————
秦毅离开聊城之后,没有回云州,也没有去前线大营,而是不知所踪。
没有秦毅的指挥,横海军先是水战大败,而后杨威带领的五万大军也被徐达和常遇春击败。
之后抵抗了足足月余,秦毅一直没有露面,横海军全线向朱元章投降。
建康元年十二月七日,朱元章率军渡过长江,东南正式落入其手。
历经大半年,东南大战结束,朱元章统一东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