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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李红娘和王尔德全身都哆嗦着。
所以,这就是他要任先子杀了他们的原因?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想要的并非他们的性命,而是别有所图。直至现在,他依然没有对李红娘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李红娘并不想连个性命都不知道就与他攀谈良久。
她屡次探问,甚至开门见山,他还是用别的话题将这个问题跳过。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为什么就是不肯说出来。当她看向小竹,小竹安静如一棵小草。饭后她观察整个房子,发现房间只有一间,而床也只有一张。可是,这里居住的是两个人。难道,他们是夫妻。可刚刚不是说,小竹是他捡回来养大的一个孩子,那么,他对于小竹而言相当于养父。
她不敢再想下去。恐怕,这个男人才是最恐怖的。
那个男人走进房间,关上了门。小竹说这个时候,正是他午睡的时候。其实,也是她午睡的时候。她说两位自便,然后就进了房间。
气氛忽然变得很安静。王尔德手指着他们,他,他他们这是?李红娘说不用他了,我们也休息一下吧。那段时间,他们极少说话,而里面也没有动静。李红娘坐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她睡着的那段时间不长,可是在梦里却仿佛过了一世。
她梦里极为害怕,因为她梦里的每一位丈夫都是被一男一女联手杀害,并取其心脏作为下酒菜。每一次,她从外面开开心心的采摘野花回来,正巧两人把她丈夫的心脏切了很多个小块,然后夹起来送进嘴巴里慢慢品尝。而地上则躺着她丈夫的尸体,左边胸口上有个洞。
后来,她又结婚了。最后,新任丈夫也是如此遭遇。她在梦里一共结了二十次婚,每一次都是这样的遭遇。直到最后一次,当时她已经六十岁,而她的丈夫居然是个十六岁少年。新婚之夜,她害怕这样鲜嫩的生命会有如此遭遇,她想把他推开,说这婚不结了。可是一种神奇的力量压制着她,使她无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她只能跟他跪拜天地。随后,画面一转,他已经躺在血泊之中。一男一女正在切牛排一样切他的心脏。那个女的看见她,用刀子插起一小块问:“你要吃吗?”
她醒来时,不过才过了一炷香时间。她满头大汗,心脏跳得飞快,眉毛也时不时跳动着,感觉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王尔德见她如此,用袖子给她擦汗。
她太害怕了,缓了一缓仍有余悸。她抱着他,希望人的温度可以驱散她内心的寒意。她柔软的身体使王尔德内心也变得柔软,而经受噩梦折磨的她更能激发他的保护欲望。尽管他并不知道如何保护她,其实他只需要在她身边,,就足以让她没有那么害怕。至少堕入黑暗的深渊时,还会有个人拉着她不再让她堕落。
他们紧紧挨在一起。他试图给她讲故事、讲笑话,希望这样可以驱散缠绕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她自己也没想过会感到如此恐惧,这在之前是没有过的。杀与被杀,尸体,血,这些她都见过。断手,断脚,断头,这些也见过,但她很快适应了这些江湖上难免会出现的血腥场面。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会感到害怕。
因为死的那个人可能是自己一向认为没有什么人能杀得了他的任先子,他的师傅,亦是她从六岁开始钦慕、深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