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还问,可见过她?我说没有见过。她又问,长相怎么样,我,我说给她听了。”
说到最后,他几乎就同蚊子哼哼一样,直至消音。
韩凝雪敲敲下巴,看来,今天不方便再去县城了,“她可还问起过别的?”
“没有了。”他当时都快给吓死了,问了他肯定记得一清二楚。
“真没有了?”
“有,就是让我什么时候见你了,把你留下。我发誓,我真没这样的想法,我若是有,我何必逃呢。”这些京里的大人物,他一个也惹不起,这小孩身后,必定还有什么人在后面看着,什么都不如他的命金贵。
见韩文耀回来了,她朝徐老板一笑,“徐老板,你还真是命好,没说出什么别的话,你们这一家老小的命,算是保住了,你走吧,记得,走得越远越好,无论是谁问起,就说不知道。知道吗?”
徐老板点头如捣蒜,“一定,我一定什么都不说。”
身上绳子一松开,徐老板连滚带爬,跑到马车上,命人赶车,飞一般的逃离这里。
韩凝雪把金氏给她的银子拿出来,交给张沽,“县城我最近是没办法去的,就麻烦你跑一趟了。”
“放心吧,一定帮您办妥。”张沽恭敬的接过银子,一溜烟的往县城跑。
等到人都走光了,韩文耀把银票递过来。
拿到银票,韩凝雪笑得眉眼弯弯,一抬头,对上韩文耀深沉的眸子,她吓了一跳,那眼神,太过陌生,也太过可怕,令人惴惴难安,她咽了咽口水,“文耀,哥哥?”
韩文耀身侧的手,又握又松了好几次,最终松开,“嗯。”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啊?”
“嗯,那镯子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是救了江夫人一命,不应该要这么多银子,五百两,已经够多了。”
韩凝雪拿着银子,低下头,眼泪含在眼眶里,将落不落。
他不懂的啊,他若是知道前世自己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他还能说出这番话吗?
韩文耀并不觉得自己错,但是看着她那红通通的鼻尖,还有挂在眼睑的水珠,忽的心疼了,“好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我不说你了。”
“文耀哥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的,我都有听,我会把剩下的银子都给江夫人的。”
韩文耀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做,他昨天问过娘亲,她说,做人要知足,他们能过得了这个难关,就要心怀感激。
他不知道,只知道这样多的银子,让他心中很是不安。
韩凝雪见他脸色不好,好像还在生气的样子,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文耀哥哥,我冷。”
“唉,我去生火。”
许是火的原因,也许是人的原因,他脸上的冰霜逐渐退去。
“雪儿妹妹,虽然这些银子,对我们来说,可遇不可求,但是你要相信我,以后,我会挣到更多的银子,比这还要多,给你做嫁妆。”
嫁妆?一想到这个,韩凝雪高兴了,心里像漫起了蜜糖,“我信你。”
“嗯。”韩文耀面无表情的拔了拔火,火光明灭,温暖了胸口。
等到张沽回来,韩凝雪直接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张沽,叮嘱他找个地方住下来,买一些地,带着这几个孩子,好好生活。
剩下的四百两,她交给了江夫人,韩文耀就在外面看着,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