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旭没有管她的意思,自己这个主人又如何愿意看到客人在家里又哭又闹,轻叹一声,便追了出去。
滕可儿面带笑意,看明白了,这两人郎有情妾有意,只是还没捅破那层纸,少男少女的情爱啊,真是羡煞旁人。
滕可儿起身,为李旭斟满酒杯,轻笑道:“奴家滕可儿,敬殿下!殿下今日大破萧家‘隐门’,当真是威风凛凛,风采过人呢!”
李旭疑惑的问道:“哦?难道姐姐当时也在场?当时情况凶险,我倒是没有发现还有旁人在呢。”
滕可儿便与他说起事情的经过。
谢轻澜追出去后,发现陶楚云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便也坐了下去。
谢轻澜虽然活了三十多岁,只是进了文家的门便守了活寡,对这些小孩子的爱恨纠缠也不是很了解,并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这个小姑娘。
月色素,人无助,泪相思,与谁诉。
陶楚云啜泣不止,谢轻澜只得安慰道:“陶妹妹,白日里见你们身陷险境却不离不弃,明显是感情至深才能做到的,妹妹如此伤心,可愿与姐姐说说?”
陶楚云满腔心事正想找人诉说,便轻声泣道:“哪有什么感情,我只不过是被他逼着为奴十年罢了。”
谢轻澜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殿下看起来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唉,不怪他,只怪我自己当初太傻......”
陶楚云倾诉衷肠,谢轻澜凝神静听。
一会后,陶楚云已是靠在了谢轻澜的腿上,谢轻澜对这为心思单纯,性情耿直的小姑娘心疼不已。
宴席上,滕可儿不愧是秦淮风月场上的头号花魁,欲拒还迎,欲擒故纵,欲说还休......
一套接着一套,李旭算是碰到了对手,被这位可儿姐姐拿捏的死死的,不过他也是逢场作戏的成分居多,内心倒是一直保持清明,对陶楚云还隐含一丝担心。
不久之后,谢轻澜拉着陶楚云走了进来,对李旭笑道:“殿下,实在是抱歉,菜都凉了吧,我这就让人重新上菜!”
李旭惊讶道:“热一下不就可以了吗,何必如此铺张!”
谢轻澜以为李旭身为皇子,对这方面应该挺讲究的,不敢怠慢,没想到也是这般随和。
滕可儿笑道:“姐姐,我已经陪着殿下饮了不少酒了,你也得陪他再喝几盅。”
谢轻澜轻举酒杯,笑道:“今日有幸能邀请到殿下和陶姑娘来此,招待不周,还请见谅,不如我们一起满饮此杯,以贺相逢!”
几人皆是拍手叫好,各自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谢轻澜继续说道:“这第二杯酒,我就敬殿下与陶姑娘二位,祝二位早成眷属!”
李旭还未听完便已喝完杯中之酒,听完慌忙咳嗽着想吐出来,惹得陶楚云幽怨不已。
谢轻澜再次举杯:“殿下文武双全,是我大宁难得的少年英才,这杯酒敬殿下,祝愿殿下能早日实现心中宏图大志!”
李旭对这位谢姐姐已是心悦诚服,这敬酒词说的有理有节,难怪能凭一己之力让文家屹立不倒。
谢轻澜几杯白酒下肚,脸上也泛起了潮红,甚是美艳动人,看的李旭心头火热。
谢轻澜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朝李旭敬道:“殿下,今日只听你吟了那一句诗,轻澜便一直念念不忘,不知可否请殿下将此诗......”
李旭不待她说完,已开口吟道:“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谢轻澜双目如水,温柔的看着李旭,只觉得他描绘自己梳妆的这幅画面,就如他亲眼所见一般,一时不由春心萌动,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