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反正玉浓是不会带她去的,甚至还会帮忙拦着,不叫她往燕绾面前凑的。
又是一番纠缠,等玉浓回到院子里时,天都已经黑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姑娘都已经用过晚膳了。”
“还不是白果那丫头拉着我说话,还缠着非要我带她到姑娘面前来,先前瞧着她也不像是有心计的样子,没成想还是我看走眼了。”
玉浓抬头看了眼书房的方向。
书房中灯火通明,紧闭的门窗上倒映着燕绾的影子,她手里捧着一本书,偶尔翻动一两页,看上去很是惬意。
玉棋见玉浓面色不大对,便压低了声音,问她:“你说的是姑娘上次提起的那个白果?”
“除了她,还能有谁呢!”玉浓朝玉棋招了招手,同她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又道:“你说她奇不奇怪,她瞧着程家少爷眼熟,和我们姑娘有什么关系,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她念念叨叨的,还非要同姑娘提上一句。”
玉棋皱了下眉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顺着本心:“那你没叫她来打扰姑娘吧!”
玉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虽然是有点心机,但心思太浅,叫我三两句绕下去,就不知道东西南北,再没说要往姑娘面前来了。”
外头的丫鬟在小声的碎碎念着,朦朦胧胧的,怎么也分辨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
燕绾合上了手中的册子,忽然就没了看下去的心思。
眼角的余光停在了博古架上,朱红色的木匣子表面已经落了满满一层灰,里面还留着燕重锦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
那年冬天,她还没来得及打开多宝盒,就跟着燕重锦一起出了门。
等她再回到这间院子,已经是第二年的秋天。
她向着博古架的方向伸出了手,五指在空中缓缓收紧,握紧的手心中空无一物。
褪了色的红流苏在空中微微晃荡了两下,很快便又跌进了袖袋深处。
玉浓推门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她顺着燕绾视线的落点看去,瞧见了许久未曾打扫过的博古架。
姑娘的性子在有些时候是很固执的,比如说屋内十年都不曾断过的香火,又比如说眼前这个不许下人打扫的博古架。
“姑娘,您是要拿些什么吗?”
玉浓琢磨了下燕绾可能会有的想法,人也到了博古架的旁边,“要不您说,我来给您拿!”
她是不会错看了燕绾眼中的含义,那分明是满含期待的模样。
思来想去,也只有姑娘比较爱干净,不愿意弄得自己满手是灰这一种可能了。
燕绾这才移开视线,“你明日叫人来把书房仔细打扫一遍,不要弄乱了屋里的东西,该放在哪里的就还放在哪里,别轻易挪动……”
至于博古架上的多宝盒,且再给她留一点悬念和期待。
燕重锦送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只要不打开,不去看,就好像他还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