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女一儿,女儿早在多年前就远嫁他乡,而儿子也是早带着他的一家子在外面大城市里讨生活,只有过年的时候才回村里来看看他的老娘。
而那狗则是一条普通的黑色土狗,一条很是怪异的狗。说它肥吧,它四肢干枯干枯的;说它瘦吧,它却又挺着个大肚子——准确说起来,这是一条母狗,一条瘦不啦叽、却又怀了身孕、还快要临盆了的母狗。
窦老妈背着她的狗来‘万兽福音’来时,莫小飞正坐在小屋子里,他穿着一身莲姐不知从哪家医院里弄来的白大褂,倒也有几分白衣天使的风范,只是这厮脚上趿拉着的那双人字拖鞋,给人的感觉又是不伦不类。
莫小飞嘴里叼着根不知名的野草,翘着个二郎腿,有些无聊地玩着贪吃蛇,看到老太太跟她的怪异母狗,顿时人就来神了,“哇哈哈,终于有人来找本兽神医了,哥这下要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人了……哼哼,那些小看哥、笑话哥的吊毛,这下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窦老妈子,快请屋里坐。”莫小飞赶忙起身,笑容满面地把老太太给迎进了小屋子里。
老太太走进小屋子里,把她的狗从背篮里抱出来,轻轻地放到地上,打量着小屋子里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布置,心里就直打突,犹豫地问莫小飞道,“那个小飞啊……”
“等等,窦老妈子。”莫小飞打断老太太的话。
“怎么啦小飞?”老太太疑惑地看着他。
“在我穿着这身白大褂的时候,请你叫我莫大夫,或者莫医生。”莫小飞严肃地纠正道。
“叫你莫医生?”老太太一愕,她可是看着这小子光着腚长大的呢,正事不干邪事有余的主,什么狗屁医生狗屎大夫!
莫小飞是开玩笑的,可老太太却是较了真,她压根儿就不买莫小飞的帐,指了指趴着一动不动、没精打采的黑狗,“你帮我看好了我家的小黑子,我就叫你莫医生莫大夫,否则你小子在老太婆我的眼里,永远就是只猴崽子!”
窦老妈子的牛气让莫小飞小小吃了一惊,同时也让这厮更来了兴趣,莫小飞也没跟这老太太一般见识,蹲下身观察起了这小黑子,半吊子的这厮看了小片刻,除了感知到小黑子的痛苦与难受乃至绝望外,实在没看出点名堂来,只得问道,“窦老妈子,你家这小黑子是怎么了?”
“咱家小黑子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也不知得了啥病。”老太太抚着小黑子的头,布满桃核纹的脸上满是怅然伤感,老太太孤苦伶仃一个人,这些年来一直与这小黑子相依为命,人与狗之间的感情深厚得很。
“你这小黑子是不是过几天就要生了?”莫小飞再问道。
“我算过日期了,的确小黑子再过个两三天就要生了,只是就它这样子这状况,能不能生下来……”老太太深深地担忧道。
“别急,我再看看……”莫大夫微微一笑,又是观察了小黑子一番,还是没看出点什么来,莫小飞也懒得再看了,看不出是什么病来哥给它随便安一个不就是了?反正它只要没翘掉,哥就能治好它不是?
莫小飞的目光落在小黑子隆得老高的腹部上,摸着鼻子想了想,随即双眼一亮,一脸了然地对窦老妈子道,“你家这小黑子,得的是产前厌食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