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说着:“那是因为,不管是对你的女人,还是对你的部下,你都没丢下你自己的责任。”
这家伙还是在把他当小白脸看。
章癞子叹了口气,目光投向夜空,“说起来,我也有不对。警备队毕竟不是军团,而我之前是在拿军团风格在管中队。”
他摇着头,对罗星演说:“我老爸是军团老兵,侥幸活下来,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让我继承他的事业。按他的说法,没进过军团打过仗,那就不是男人。可惜啊,我这个儿子不争气,只能在警备队混着。”
“你那个小队出的状况,如果是在军团里,那四个活下来的,脑袋全砍了,放在大队的食堂里摆一个月!至于大队长的妹妹,多半是绞死在广场上,吊一个月!而你,连带我,再加大队长,就算立了功守住了防线,也全都得抽鞭子,三五鞭?做梦,乘以十!”
罗星演眼角抽了一下,那是疯子集中营吗?
章癞子继续说着:“可在警备队搞这一套,不行,为什么呢?”
他把话题拉了回来。
“因为责任!警备队最多是管管行星治安,应付下兽灾,更大的责任想背也背不了。可军团一旦出动,那决定的就是一个星系,甚至一个星云的归属,那可是涉及到几百万几千万人命运的大事。”
他看向罗星演,“所以有个基本的道理,责任多大,就要做好付出多少的心理准备。”
这个道理,罗星演明白,他心里疑惑的是另外的事情。
“可责任这个东西,怎么衡量呢?世族也会跟我说,你的女人肩负着整个世族未来命运的重任,你和她的这点感情,跟几亿人的命运比起来就跟一粒沙子似的,为什么你不放手?”
章癞子呸了一声。
“亲人、战友、自己所爱的女人,守护他们,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责任,为军团而战、为世族奉献什么的,是在这些责任之上的责任,为什么总有人要把他们对立起来?”
罗星演理解得更深:“责任多大,决定的不只是付出多少,也决定了他拥有多少。所以他们把自己当成神,可以随意决定别人的命运,而最好的借口就是责任,这个借口,用来包裹欲望也很高尚。”
章癞子翘起大拇指:“说得不错,就是这个原因!”
罗星演感慨道:“有些人很崇高,他们操心的是人类的前途。人类好几千亿呢,具体到每一个人,在他们心里大概就跟沙子一样渺小吧。”
章癞子摇头:“小白脸,别发空虚的感慨,沙子也有自己的世界,你现在还不是一粒合格的沙子,至少在军人这个世界里你还不是。”
话题扯回到罗星演身上,他无辜地看着章癞子。
“作为警备队的小队长,你是合格了,你的能力也远远超越了一个机甲战斗兵,可要担起你的责任,就这个水平,可是远远不够的。”
章癞子的话,罗星演无力反驳。
“我是你上司,有责任教你,可要好好学……”
罗星演看着章癞子,很有些感动,这家伙,终于认可他了,而他看起章癞子那张癞疤脸也越来越顺眼了。
章癞子对他这眼神理解错误,不满地道:“怎么,以为老子没东西可教?我家说起来好歹也是军团世家……支脉,祖祖辈辈都是军团骨干,中队长以下的作战经验,那可是现在很多军团世家都不具备的。”
罗星演问:“怎么,关节术不准备教我?”
章癞子切了一声:“你又不是我章家人!”
罗星演开玩笑:“队长有女儿么,我登门求亲去?”
章癞子作势欲踢:“滚!我女儿才七岁,你忙乎什么劲!”
“老婆从小养起更贴心嘛……”
罗星演哈哈笑着。
笑闹过后,章癞子很认真地说:“等你伤好了,就对你特训!星士学徒候选赛可能会提前举行,那是你的大机会。”
罗星演一怔:“怎么可能?不是01年才会办吗?”
在新世界的每颗殖民行星上,每四年都会举办一届星士学徒候选赛,星塔和世族以此来选拔有潜质的新秀。在塔克拉玛干,上一届候选赛是97年举办的,算起来下一届是01年,所以罗星演一开始就没考虑过这事。
章癞子一解释,罗星演就明白了。
兽灾,还是兽灾。
塔克拉玛干是新世界腹地,几百年来没出过这么严重的兽灾。在对抗兽灾的战斗里,会涌现众多新秀,罗星演自己就是最好的例证。世族和星塔肯定会提前举行候选赛,把这些新人赶紧划拉进自己的口袋。
“什么时候?兽灾不是还没完吗?”
罗星演心跳加速,这真是一个大好机会!
章癞子摇头:“你躺床上这几天,形势变化很快。现在大规模兽群的攻击已经快完了,接下来就是清剿精英凶兽和兽王,咱们只是协助,更多还得靠总督发悬赏令,让赏金猎人去解决。”
“这个阶段,估计也就是一两个月,算算,候选赛最早能在年底办。”
现在已经是九月的月末,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
罗星演手捏成拳:“天助我也!”
章癞子鄙夷道:“不要那么自信,到时候我也会参加,如果遇到了你,我手下可不会留情。”
罗星演哼了一声:“可别到时候跪在地上求情!”
两个人对着竖起了中指,然后又同时笑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