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北部,唐军的骑兵队伍此时已经分散开来,分散的骑兵混在突厥的溃兵之中,骑兵只管拿着自己手中的刀砍杀着周围的突厥兵,人头,鲜血,断裂的肢体,被破开胸腹流出的肠子和肝脏肺腑,有的人被马匹从马背上摔下来,人还没有爬起,就被轰然作响的骑兵铁蹄踏过,沉重的践踏声里,伤兵的痛苦嘶号和临死者最后的凄厉嘶吼响在一起。
一个突厥兵从地上拿起自己被砍断的胳膊,睁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断臂处鲜血狂喷而出,在他惊恐的眼睛里,一个奔来的马蹄越来越近,马蹄轰然踩在他的身体上,他如同被劲风吹过的枯朽门板一般倒向地面。
一个突厥兵的腹部被长刀刨开,肠子哗啦啦的流了出来,突厥兵用双手捧着肠子就往腹部塞,此时,他的周围唐骑兵轰然冲过,没有人理会这个双手沾满血腥拿着自己肠子的人。
在荒凉的原野上,溃兵不断地向着来时的方向崩溃,唐骑兵像是一阵狂飙在他们身后紧追不放,骑兵的马蹄几乎是踩着突厥兵的后背在前进。
一开始,他们就卸去了所有的装备,只穿着冬季的棉衣,沉重的铁甲会影响骑兵的速度,此时从凉州冲来的都是名副其实的轻骑兵,他们的战马都是北部的好马,追击的速度快到大批的凉州骑兵混在敌军溃退的队伍里面。
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突厥兵已经失去抵抗的意志,他们被唐骑兵追的像是草原上被雄鹰追撵的兔子,一片鬼哭狼嚎声中,战马的马蹄轰然踏过凉州北部,凉州北部的大地上遗尸累累,浓烈的血腥气息向着四周飘散,殷红的热血将冰冷的积雪浇融。
砍杀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追击的队伍砍杀突厥溃兵持续了六个多小时,百里之内,到处是突厥溃兵的尸体,在有的地方,溃兵的尸体多的后续的骑兵都不能通过,要绕道而行。
战马几乎不是踩在路上,而是踩在刚刚死去的人体上前进,铁骑之下,一具具的尸体被马蹄踩的扭曲挣扎不停,像是临死的人蜷缩着躯体做最后的挣扎,而有的地方,成堆成堆的尸体被马蹄踩成了地上一堆堆的血肉,再也分不出那堆血肉里到底有多少的尸体。
马蹄裹着血污和尸体前进,战马的马蹄早已经猩红。
在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溃兵已经冲到一处河流的边沿,这里已经是突厥人的地盘,已经属于突厥的腹地,河上结着薄薄的冰层,溃兵的马蹄将河上的冰踩破,破碎的冰片四射,铁马冰河的声音里,身后就是轰然的唐军马蹄声。
唐军马蹄没有丝毫的停留,将溃兵追逐的向着河里不断的冲去,溃兵多的将河道都淹没了,河水竟然因为溃兵的大量冲击而险些断流。
唐骑兵掩杀而去,河里的水竟然被溃兵的血水染成了红色,尸体飘的河面到处都是,因为下游的河道冰封,尸体大堆大堆的飘在并不湍急和深邃的河床上,在夕阳的余晖之中,河床被堵塞,上游的水漫过河床,向着四野流去。
夕阳已经落了下去,唐骑兵却没有停下追击的马蹄,突厥兵狼哭鬼嚎的向着灰蒙蒙的原野冲去,在夜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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