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个上下河镇上所发生的一切,便也没打算瞒着牛金花。
“娘,妙仁从今儿个起,便不会再上悦来坊卖唱了,您欠悦来坊的银子,妙仁也不会再替您还了!”
楚芸蕙直击要点,并不打算拐弯抹角。
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一刀斩下。
这事来的遂不及防,牛金花连旱烟都忘了抽,怔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才明白了楚芸蕙话中的意思。
“你说什么?”
“娘,我说妙仁不卖唱了,往后,她便和姐夫们一样,就在家里做些家务和农活!”
楚芸蕙再度清解了一遍,这一次说的是清清楚楚,掷地有声。
牛金花一口浊气险些没提上来,干枯的嘴唇颤抖了好半天,才勉强吐出一句:“这可不行!”
楚芸蕙说这话,却不是要与牛金花商量什么,她只是纯粹的支会牛金花一声罢了。
至于牛金花同不同意,她并不关心。
况且,她也有意要给牛金花一个教训,不准她再欺负自己那两个傻夫郎了。
“娘,您是不是问悦来坊借了二十两银子?掌柜的今儿个可是口口声声要去报官呢,这事……您注意着点吧!”
起身,楚芸蕙似是想起了什么,遂又回头提醒着牛金花。
而后,也不管牛金花是何反应,她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堂屋。
昏暗的灯光下,牛金花的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捂着胸口,猛的咳嗽了几声,胸腔似乎闷痛得厉害。
这些日子,牛二妞提出的所有条件,她都一一应允了。
大房由镇上搬回了村子里,小妞的礼钱都一直欠着,早前归二房干的活计,眼下全分摊了出去。
这一切,牛金花都忍了,想着等牛小妞飞黄腾达之后,便可以将二房一家狠狠踹开。
可是……今儿个,楚芸蕙将她最后一丝收入都切断了,不仅如此,就连她当初借的悦来坊的二十两银子都一块被翻了出来……
“白眼狼!”
牛金花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好日子似乎彻底的走到了尽头。
牛金花痛心疾首的同时,心里也乱成了麻,她一方面想继续让牛二妞在牛家卖命,另一方面,又怕牛二妞哪天真的想起自己的身世,而反咬一口。
这些日子,瞧着她的狠劲,牛金花便知早前的牛二妞,断然不是任人宰割的角色。
“妻主,您这是怎么了?”刘富贵原本在屋子外头偷听,却只瞧见牛二妞一人出来,等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堂屋。
却见昏暗的灯光下,牛金花面目狞狰的瞪着门口的方向发呆。
“富贵……”牛金花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刘富贵,好半天才沉沉的唤了一声:“若是真没法子了,便将那东西偷偷卖了吧……”
“那东西?您是指……”刘富贵想了想,猛然惊觉牛金花所说的是什么,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妻主,那东西您不是说……拿出去会惹祸么?”
“若是人没了,谁会知道咱们干了什么?”
牛金花瞪了刘富贵一眼,压低了声音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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