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疲惫,竟睡了过去,一路上,也没来得及问这男子的名讳。
“侍奴梁少煊!”
“梁少煊,好名字!”重复了一遍,她举筷,夹了一道小菜,细细品尝,味道确实比这守城府的厨子要好上许多。
示意梁少煊坐下,楚芸蕙边吃边谈,总不能将人领回来,却毫不知底吧?
“你为何会落到去天地楼卖身的地步?父母、家人呢?”
梁少煊只奉命坐下,脊背却挺得直直的,眉宇仍旧平静无波,说话间,险了口唇嚅动,再无其余表情:“家中只剩我一人,皆亡,无处可去,只想觅得一主!”
这回答……两个字——简洁!
更深一层解释,便是不愿多说。
想来,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瞧着他那副模样,便是说到‘皆亡’二字之时,都无喜无悲。
能到这层境界,要不就是冷心冷肺之人,要不就是伤到已无再伤之人。
楚芸蕙猜他是后者。
“睡了一觉,这会倒是精神的很,少煊,你为我抚琴吧!”吃饱喝足,楚芸蕙干脆让人备了茶水,优哉游哉的在这守城府的凉亭中纳凉、思考。
从远处看,只见凉亭中,一人抚琴,一人喝茶,惬意优雅,如歌如画,般配得很。
这一头,春风得意,可那一头,秦无崖却气得胸口起伏,满脸通红。
“无崖,你昨晚说要去楚宫,是怎么回事?”霍婧雪原本过去送早饭,可一进屋子,便不见人,因此,找了出来,便瞧见秦无崖独自站在小径中发呆。
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了秦无崖的身上。
“去楚宫,当然是要嫁给楚芸蕙!”秦无崖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说罢,他又想起自己是怎么入的天地楼,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而后愤愤说道:“要怪就怪宋晨那个奸诈小人,他自己想做皇太女正君,以免我与他相争,便将我绑到了天地楼!”
自打楚国大败凤国,凤国举白旗投降之后,秦、宋两国都慌了神,秦国无年纪相适的男子,便立马派人去下河镇,欲接秦无崖回国。
却不想,宋晨先秦国一步,将秦无崖绑到了天地楼来贩卖。
“你要嫁给殿下?”霍婧雪一听这话,立马激动的抓住了秦无崖的手腕。
她的聘礼他都收下了,怎可嫁给别人?
“自然,难道我不嫁给楚芸蕙,还要嫁给你不成?”秦无崖也来了气,一手甩开霍婧雪,他可没忘记,她离开下河镇的时候走的那般干脆,压根一丝留恋都没有。
秦无崖别的本事没事,嘴巴毒的本事倒是不小,瞧着霍婧雪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心里畅快了不少,继续火上加油道:“我可是一国皇子,你算什么东西?我要嫁自然要嫁给一国皇太女,将来她登基女皇,我就是凤后了,这普天之下,还能有谁比我更尊贵?”
霍婧雪的眼眶渐渐发红,虽然很想婉留,可她却明白,自己的身份,确实不配。
秦无崖到底是秦国皇子,而她不过是一名普通的臣子,回朝之后,楚皇能不能容得下她,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霍婧雪低下了头,喃喃道:“你说的是!”
秦无崖原本是要气她,可瞧她居然一点也不争取,心里的那股子气,似乎更甚了,一手就将霍婧雪推倒在地:“你滚,我看见你就觉得烦!”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