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浪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感激司马飞鸿,还是要仇恨他,只觉得自己伤势一好,心情爽快,并不怎么把他当回事。
不过,要怎么处理司马飞鸿,杀他,还是放他,沈浪陷入了沉思。
半刻钟过去,沈浪思罢,眼睛一亮,立刻挥洒幡器,将里面的司马飞鸿,以及先前禁锢起来的司马芳一同放出。
骤然间,司马飞鸿和司马芳重见光日,眼睛眯得紧紧的,一时半会睁不开来。
等到这两人适应了光线强度,睁开眼来,沈浪才道:“司马前辈,司马小姐,你们在幡器中,过得可还好。”
司马飞鸿听罢,闷哼一声,不甘道:“拜姓徐的所赐,过得又闷又苦,浑然不知日夜轮回!”
司马芳不敢直视沈浪,而是站在一旁,默然不语。
沈浪微微一笑,道:“司马前辈,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常常在想,若是前辈肯以命相换,我徐某决计活不到今天!”
司马飞鸿面色一黑,只觉得自己一念之间,竟然眷恋性命,顿时惭愧不语。
沈浪见他服输,又道:“我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还,前辈你说,我要如何处置你?”
司马飞鸿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沈浪鱼肉,没想到现在被他这么轻松问出,却不知要如何回答。毕竟,司马飞鸿十分爱惜自己的性命,若是一言不合的话,只怕要给沈浪当场斩杀。
司马芳却娇躯一颤,忙向沈浪跪下,“徐公子,你大人有大量,请你放了飞鸿长老吧,我司马芳以后,一定记着你这个恩情!”
沈浪见司马芳求情,心道正好,这样自己,也好还了司马芳一份好感,免得心里记挂。
他忙上前,扶她起来,又颇有好感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放他是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司马芳见沈浪神态暧昧,顿时有些窘迫,旋而她想到长老之前提醒自己,沈浪有可能会觊觎自己的美色。
顿时她心里一颤,面色一红,忙退开五六步外,避过沈浪的目光。
司马芳心中忐忑不已,暗想:“若是徐公子真是如此,那我岂不是,岂不是要当场自尽,保存名节!!”
司马芳正不知如何应变时,却不料司马飞鸿出口道:“姓徐的,你真愿意放了老夫,若是这样,老夫便将这个美貌如花的侄女儿许配给你!”
司马飞鸿始终爱惜自己的性命,胜过什么家族威名,族人名节,他一见沈浪似乎对司马芳有意思,立时迫不及待开口。
这话一说出口,不但司马芳大惊失色,连沈浪也有点出乎意料。
“司马飞鸿这老匹夫,为了逃命,什么都肯出卖,连司马芳也只是他的棋子,果然是一个十成十的伪君子!”
沈浪寻思道,冷哼一声,应道:“司马前辈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在下一心只求修炼,绝不会娶妻生子,前辈的好意,请收回吧。”
沈浪一拒绝,司马芳又一惊,但却欢喜不起来。她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拒绝司马飞鸿的提议,司马芳并不感激沈浪,相反,她只觉得沈浪是在羞辱她,无端生出了几分怨气,甚至连对司马飞鸿的部分怨恨,也转移到沈浪身上。
司马飞鸿见沈浪拒绝,显得又着急又紧张,不禁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条件,老夫能答应的,肯定马上做。”
这一问,令沈浪对他更加反感,但沈浪还是冷静道:“司马前辈,在下的条件,便是前辈交出魔道功法,‘黑水真法’,并且,前辈必须废去这部法门,以后不得再修习!”
“这个?”司马飞鸿只犹豫了一小会,便点头道:“好好,老夫全都答应,全都答应。”
罢,司马飞鸿闭上眼睛,冥思苦想,终于将一道神识送出额心。
司马飞鸿在斗法受到重创后,没有像沈浪一样修炼恢复,这近一个月过去,伤势仍是和斗法后时差不多,苟延残喘而已。所以,他挤出一道神识,却是用尽了全身气力,甚至于冷汗直出,无端又消耗了最后保命的一点元气。
沈浪见状,毫不客气地将神识收起,并用自己的神识详细检查一番,发现是‘黑水真法’无疑,而且也没有挟带任何害人的法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他将这道神识收入识海中,又一鼓作气将里面的‘黑水真法’读完,随后才笑道:“司马前辈果然好说话,不过,这只是条件的一部分,现在,我要废去你黑水真法的根基,请前辈忍着点痛吧!”
司马飞鸿面色惨白,身体虚弱不已,但还是点头道:“你,动手吧,记得遵守诺言。”
沈浪得话,再不客气,他故意用重手法,在司马飞鸿的几处命门旁拍了几下,将他的八条主经脉震碎,又掌击他丹田,将他丹田剩余的法力封死。
这几下重手法,下得是没有半点余留,司马飞鸿任是一位曾经修炼到金丹期的修者,还是忍不住惨嚎连连。
司马芳不忍见他惨状,扭过头去,却暗哼一声‘活该’。经历这一场劫难,司马芳对司马飞鸿的虚伪总算是看透了,心里的怨恨,有增无减,甚至这份怨恨,正在悄悄改变她的性格。
下手罢,司马飞鸿一条老命,顿时去了八成,沈浪害怕他当场倒毙,又连忙掏出几颗上等的丹丸,塞入他口中,吊住他的性命。
如此一来,司马飞鸿的修炼根基已毁,跟常人无异,就算是依靠修道界灵丹妙药,最多也就活多几十年而已。
处置完毕,沈浪微微发出一声叹息,“既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叹息完,沈浪转向司马芳,他取出幡器中,原来属于司马飞鸿的蟠龙剑,递予她道:“这是司马前辈的法宝,请司马小姐好好保管。”
司马芳接过剑后,没有对沈浪说一句话,而是怨恨地向司马飞鸿道:“飞鸿长老,你说这蟠龙剑,以后是谁的?”
司马飞鸿只剩半条老命,见司马芳神情不善,忙应道:“芳侄女,这蟠龙剑,以后就是你的。”
司马芳冷笑一声,又道:“那回司马家后,长老要如何说?”
“回到司马家后,咳咳…….”司马飞鸿清了清嗓门,虚弱道:“老夫便说,便说已经收芳侄女为真传徒弟,将法宝法诀一应物事,全部传给芳侄女!”
司马芳眼睛一亮,立刻应道:“多谢飞鸿长老,以后我会好好修炼,为家族效力!”
不知不觉间,司马芳不但坚强起来,而且还深谙利害关系,懂得趋势附利……她产生变化之大,实在不可思议,但若设身处地想,以司马芳的立场,来经历这一场变故,性格若不更改,只怕便是圣人了。
可以说,司马芳如此狠下心肠的结果,正是司马飞鸿和沈浪二人,现时逼出来的!
沈浪见她这么反应,目瞪口呆,好半讪才道:“那么司马小姐,我要为你解开禁制了?”
司马芳不满地瞪了沈浪一眼,毫不顾忌地露出怨恨之色,只是轻轻点头,便自顾自把玩蟠龙剑。
沈浪无奈地叹一声,伸手在她背上一按,将自己施加在她体内的异种真气化去。
司马芳一恢复自由,也不理沈浪,反而是当场逼出精血,祭炼蟠龙剑了。
沈浪见司马芳的施法,隐隐有水性阴柔之气,但却不是黑水真法,而是道家法诀玄冰诀,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听刚才他们所言,司马飞鸿日后肯定要传授司马芳黑水真法,沈浪又有些担心。
修炼黑水真法,无论是否提高实力,但于修道界,于六大仙门,于诸多散修同道来说,终究不是正途。沈浪敢说,他们司马家若敢用黑水真法到处嚣张招摇,不出数年,便会被仙门铲除干净。
不过,既然司马家的长都修炼黑水真法,那么司马家的靠山,应该与魔族的黑水魔王扯上关联。沈浪对这些关联并不感兴趣,更不关心,因为黑水魔王再怎么蛮横,这修道界中有六大仙门在,他就不敢乱来。
初步祭炼完,司马芳娇斥一声,向沈浪冷冷道:“徐公子还打算回楚京城么?”
沈浪皱紧眉头,应道:“这个自然。”
司马芳又道:“我还要接应我那几个不成气的族人,不如徐公子送我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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