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梭儿莫名的有些不开心,跑回屋,看着母亲给自己做新衣。梭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妇人奇怪的抬起头问梭儿,梭儿皱着眉,眼睛又咕噜咕噜转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梭儿,今日和蚂蚁玩的不开心吗?你又在想些什么呢?”知女莫若母,看一眼梭儿那双沾满泥土的手就知道她在外玩什么,但平日梭儿也不是这样的,不免有些奇怪。
“妈妈,为什么今日这么安静?”梭儿跑到门边,望着屋外。
“每日不都是这样吗?”蓉娘不解道。
“不是,往日胖虎大娘应该从地里回来了,抱怨着地里的菜长得不好,对门的病阿姨家的药味也会飘过来,斜对面的胖寡妇也会骂骂咧咧抱怨着没男人养家,今日这些都没有,好像他们都不在家似的。”梭儿过往的生活中,大部分日子的傍晚时分,都是如此。
以前从不曾思考过这些事情,久而久之形成一种习惯,觉得这就像每天的这个时候,日头开始下降,自己再和蚂蚁斗上一轮,妈妈就要到厨房做饭一般,没有思考其为何发生为何存在,只是他们就是这时该出现的事物。今日的不一样,让梭儿感到奇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蓉娘摸摸梭儿的头,对梭儿这般敏锐的观察力与记忆力感到有趣,但也不知她心中的感受,只能牵强解释道“或许今日他们有事吧,才没有像往常那样,就像你爸爸他们往常这时候不出海打渔一样,这一次不还是出海了。”
“原来是这样。”梭儿听了,想到爸爸爷爷,觉得颇有道理。于是便丢下这件事,继续去找蚂蚁玩了。等到母亲做好香喷喷的饭菜,才回屋洗手拿碗筷吃饭。
刚和妈妈坐好,准备动筷子,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妈妈站起身,正准备去开门,不料门被猛的踢开,惊得她一个趔趄,向后退倒。
“看见没,我就说他们家躲着吃香喝辣的,咱们其他家都快饿死了,他们倒是吃的安心。”胖寡妇带头冲进屋内,指着饭桌唾沫横飞。
“就是,你看他们这都一个个大白馒头,晒干的蔬菜汤,还有鱼干。我们家都好几天只能吃野菜喝稀粥了。”病娘子也不甘示弱的喊起来。
“平日用海鲜换了大家伙那么多粮食,必须把自己粮食拿出来给大家伙吃,不能独吞粮食”一个个村妇你一言我一语地炸开了锅。
“私下藏了那么多粮食,有私心,想让大家都饿死,自己家独活。”
“昨日我见他们家男人带着我男人去打渔了,谁不知道每次打渔回来,都是他们家拿的最多,跟着去干活的其他男人家,只能分到一小点。”
“没错,鱼是大家伙一起打的,为啥每次都是游家占大头。”
“我家那窝囊废还骗我,说自己刚出海打的少,大部分都是游家男人打的,给各家打的已经是游家打的份了。我看就是他们仗势欺人。”
“假惺惺说把自家的粮食和鱼分给其他家,给到手的还不够娃娃吃一天,当打发叫花子呢?”
“我看他们家就想让大家都饿死,好自家独占村子,说不定泉水断了就是他们搞的鬼。”
梭儿目瞪口呆的望着这突然的一幕,被这些凶神恶煞的大娘们吓得愣了神。
蓉娘刚开始摔倒在地,怔了怔,听了一会倒是明白过来,赶紧将梭儿护在怀里,小声安抚着“梭儿别怕,别怕,妈妈在,爸爸他们很快就回来了,没事的。”蓉娘心里明白这些人是想要自家的粮食,甚至对以往自家打渔多也心存怨念,只是不明白怎么今日突然聚集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