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砸了手边的笔筒,心里犹不解气,想到昨天晚上孟子曰的脸和今早陆镇海的脸就觉得火气上涌,想好好跟她说话,低三下四一点的语气,瞬间就想骂脏字!
任谁看到也想骂!
孟子曰!
陆镇海!
女人都死绝了吗!盯着苏安宁不放!
庄严揉揉眉头,过了很久,心情稍微平静一些后,去拿办公室的电话,摸了半天没摸到,想起摔了,拿出手机打给安宁:“忙吗?”
“不忙。”
“我没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
“嗯。”
庄严:“……”
安宁:“……”整理着手边的资料。
“……”
拿起笔签下名字:“还有事吗?”
“没有,就想听听你的声音。”
“……”这个案子不接,咱们不勘测没有被打开的古墓。苏安宁用电脑发过去这段话。
庄严听着对面噼里啪啦的声音道:“挂了吧,不打扰你了,下班去接你。”
“嗯。”
苏安宁挂了电话,再打入一行字:看好下面的人,谁也不能接。
助理打开房门:“苏总有人找您。”
“没空。”
“人已经进来了,先生,先生我们苏总说……”
苏安宁看眼孟子曰,让助理先出去:“没你的事了,一会儿去楼上和阿木对下朱砂的分量。”
“知道了苏总。”
苏安宁看向孟子曰:“有事。”
孟子曰脸上的伤痕不多,但他肤色偏白,人长的孩子气,这样的伤痕在他脸上反而显得很重。
长的好看,伤貌似也能比庄严疼一些。
孟子曰笑着关上门,犹不自知自己脸的坐在安宁对面,还有那么一丁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昨天晚上第一次去你家表现不好,我也不知道他在,你爸妈没有生气吧。他有没有打你——”
苏安宁神色一般:“你觉得可能吗?”
“没打你就好,我——要不我跟他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你我为什么会在一起?再给他详细讲讲整个过程。”
孟子曰笑:“你生气了。”
“显而易见的事,孟子曰,你不小了,二十一岁不等于无知,如果有人站在你面前跟你解释和你太太不正当的关系,你会怎么想。”
“我弄死他!”
“好了,庄严现在也想弄死你。”
“所以他打我我没有说什么,但是他自己打不住我,我总不能站着让他打吧。”
苏安宁看着眼前一脸我没错的孩子,忍不住放下资料问:“如果将来有人这么跟你说一样的话,介入你的家庭生活,你也能这么坦然。”
“当然不会!”
“所以不要这么无知的上门来,别人也会不高兴。”
“不高兴解决问题啊!他按住我,或者我按住他,有人跟我抢,我也一定抢,抢不过我认。”
“按你这么说,只要有人打的过你,就能把你夫人抢走?做你夫人够危险的。”
孟子曰垂下头,想了想了抬起头道:“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就是这个道理!”
苏安宁闻言恨不得把圆珠笔塞眼里,狗屁道理:“违背个人意志的有什么道理!”
“但你技不如人你要承认啊!输了虽然是很难堪,但输了就是输了。”
“你出去吧,我跟你说不到一起。”
孟子曰立即收起他理所当然的脸,有点小可怜的道:“你别生气,我不说了,我就是想问问,我走了以后叔叔和阿姨没有生气吧,他们对我的印象是不是特别不好,我需要做点什么挽回下,叔叔阿姨喜不喜欢我送的沙发,不喜欢我再——”换。
“瓶子你要不要拿回去。”
孟子曰不解,然后顿悟:“叔叔不喜欢,也是,都在姥爷家晾那么久了,我去我爸那找找,你知道我不常去,还要避着我妈,能不能过两天再换。”
苏安宁叹口气,觉得有点头晕:“不用了,那个挺好,我一会要开会,你先走吧。”活的平行空间不一样,怎么可能交流,王珍芬放自家儿子出来就那么放心,不怕被拐卖了。
孟子曰闻言拿出自己的行程表,翻翻手机:“我也没事,我陪你开吧。”
苏安宁敷衍的一笑:“不用,还有,我不喜欢你,所以,请孟先生以后不要再来了,也请你别打扰我的家人,谢谢。”
孟子曰闻言,看了她一会,笑容有些僵硬:“看多了就喜欢了。”
苏安宁冷下脸:“孟子曰,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我不喜欢你!我跟你之间不可能,而且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当初答应付迪养你,是因为你让付迪觉得很烦,直接影响了风韵的生意,所以她把你推给了我,你明白吗,你是很好,很干净,但不懂事很招人烦你知不知道。”
孟子曰闻言呆愣的看着苏安宁。
苏安宁不自觉的撇开头,她是不讨厌他,但总这样真的很令人心烦,她现在离婚,再愿意心里也不好受,你总出来一副理所当然的为什么!
而且。
既然不可能,话不说明他也不会明白,虽然有点伤人但:“我跟你才认识多久?你理解我多少,就好像跟我生活了一辈子一样介入我的生活!对不起,我不喜欢你,更谈不上爱你,就算我跟庄严离婚,你也不是我的选择。再见。”
孟子曰茫然:“可我们……”
“那是意外,意外!”
孟子曰急了:“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是什么!苏安宁!你——”
“非要我说吗!我替你补完,你这个贱人一个可以了吗!睡了你还不负责任简直不是人!是不是!我非常抱歉,而且那天我说的很清楚,找个合适你的人谈一场正常的恋爱,我们之间相知太少,真不到你现在死缠烂打的地步,让我觉得很懵懂你知不知道。
我都不知道你缠着我干什么!一见钟情,别骗我了。想睡第三次?我现在没心情,而且你也不缺想陪你的人吧!”
“你——你——”
“用不用我再帮你把下半段补充完——你这个贱人!”
孟子曰闻言甩门就走,‘无耻’两个字没有骂出来。
苏安宁揉揉额头,这下得罪彻底了,但几个月的交情,见面的次数也不多,突然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就因为一次床事说爱你?
是她太开放,还是现在的孩子们变保守了!
孟子曰心里不痛快,脸上就表现出来,回了公司一个好脸色都没有摆。
“孟总怎么了?”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孟总脸上带伤也好有型啊。”
“别跑题,孟总刚才状况不对吧。”
“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高层,不过好庆幸啊,孟总发脾气的时候我们不是高层。”
王珍芬的眼线也不是摆设,儿子不回家,她不知道,但孟子曰一去公司,身边的各路‘英雄’就把照片发到了王珍芬手上。
王珍芬也不玩牌了,带上孔家语,直接去了火凤!
笑话,她儿子脸上怎么会有伤!
王珍芬的气场是跟着王老司令练出来的、跟孔祥国打出来的!眼睛如果上调一分,就是尖酸刻薄的坏女人代表。
但尊贵、奢华又不失军人硬朗的身姿,反而衬的她更有柔弱中刚硬的气质。
“夫人好!”
“夫人来了!”
“夫人。”
陈秘书收到消息,顶着巨大的压力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孟总,夫人来了?”
孟子曰头也没抬。
陈秘书默默地、习惯的回到原位。
不一会儿。
王珍芬满脸心疼的带着孔家语进来。
见到儿子脸上的伤痕时,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丝毫没有在外女强人的形象,完全是一位没有节制的母亲:“小曰啊,这是怎么了?谁打的!反了天了敢打我儿子!
看把我们子曰打的,疼不疼!家语,家语!快点给子曰看看,有没有伤到脑子,眼睛看东西模不模糊,子曰,你告诉妈是谁打的!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孔家语小心的上前一步,今早刚处理了孟少的伤口他到不惊讶,只是,孟少不会认为是他告状的吧?
孟子曰低着头直接挥开孔家语的手,继续打游戏。
孔家语看眼王夫人。
王珍芬见状赶紧绕过桌子走过去:“儿子,让家语给你看看,看把你打的,你告诉妈,如此不长眼,谁打的。”
孟子曰把游戏键盘敲的叮叮当当不说话。
王珍芬看着儿子着急:“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不痛快跟妈说说,你别总打游戏!”不是都忌了吗:“家语,他怎么了?”
“不知道,上午见少爷的时候还好好的。”
“你上午见他了?”
孔家语立即垂下头:“少爷来找我处理伤口。”
“你竟然没有告诉我?!”
孔家语头垂的更低:“少爷让我不要告诉你。”
王珍芬转向儿子,看着他的神色心里有些担心:“子曰啊,有什么事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总打游戏算什么事……”王珍芬说着眼里有了泪:“还不如把真人拉出来当游戏打了。”
孟子曰也不说话,一直打!
王珍芬擦擦眼泪,她一个人带孩子,有多大的压力,就怕带的不好,孔祥国上门来闹!说她自找苦吃,没资格当母亲,所以这么多年她不准任何人说他有沟通障碍也不让人有机会诋毁他。
可孩子现在在她眼皮底下被打成这样,让她怎么受得了:“去把陈秘书叫过来。”
“是。”
“孟总这样多长时间了?”
“孟总刚才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这样了,一直在打游戏,没有停过。”
“这是什么游戏。”
“一款升级闯关游戏,超宇科技名下的游戏类产品。”
——哐——
陈秘书吓了一跳。
孟子曰把游戏机一扔,起身,拿上衣服出去。
王珍芬赶紧追出去:“子曰,子曰,心里不痛快找妈妈说说,子曰,子曰——”
电梯门关上,王珍芬使劲按着:“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也不说话呀!”
陈秘书真知道点什么,看夫人伤心主动坦白:“夫人,孟总这几天精神挺好的,但是今天一早回来就不对劲了,送进去的文件也不看,前些天明明工作非常认真,今天就没兴趣了一样,这几天各个集团的总裁来的也很频繁,其中庄总来的时候里面声音有点不正常,可庄总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知道。”
王珍芬没有在意,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庄严跟孟子曰能有什么问题。
王珍芬突然灵光一闪道;“孟总的女朋友呢?”
陈秘书摇摇头:“我们没有见过,也没见她来公司找过孟总。”
王珍芬看向孔家语。
孔家语赶紧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没见过。”
“你真没见过?”
“真的没有,他好像怕我们吓到她了一样,不给看。”
王珍芬心想什么东西,还吓到,现在看她儿子这样子,估计也真不是什么好人,她儿子多好的孩子,性格好,对认定的人好,怎么就被欺负成这样了。
王珍芬突然愤怒道:“不会是对方朝三暮四又找了一个,两人打起来了吧。”
孔家语看眼陈秘书。
陈秘书看眼孔家语。
谁愿意回答夫人的问题谁回答。
“问你们话呢!说!”
“电话响了,我去接。”
孔家语顶着压力道:“这个……看着不是很严重……也可能是被女方打了……”
“什么!什么女人那么不懂事能打自己男人——”
你不是天天打。
王珍芬气的半死。
陈秘书走过来:“前台说,孟总直接打车出去了,她没有拦住。”
王珍芬叹口气:“算了,算了,就是脸上的伤,不知道谁那么缺德,你们几个眼睛给我放亮点,别出了事什么都不知道!”
孔家语心想,我跟您有什么关系,出事就拿我们撒气,你是把自己当孔夫人呢,还是不当孔夫人呢。
……
孟子曰心情不好,跑去白鹭山骑马去了!千刃高的悬崖在安全设施不完善的情况下跳伞,吓的所有预备工作人员赶紧给孔老板打电话。
“孟总,小少爷!您别再跳一次了,我们求你了行吗!”
“哎呀,降落伞坏了不能跳了。”
孟子曰烦,又不会死!被总经理唠叨的烦了,拿着冲浪板去冲浪!
虽然现在天气回暖,但到底水凉好不好。
孔祥国赶到的时,周围围了很多人,有的在制造暖风,有的在向孟子曰喊话。
“孔总来了!”
“孔总好。”
“孔总。”
孟子曰已经在冲第三波。
孔祥国扔下递过来的喇叭,冷冷的扫了所有在岸上喊的人一眼,威严肃穆的把外套一脱,冲下去:“子曰!子曰!回来!这里的设备都在建设阶段,你是要干什么!听话,回来!
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爸一把年纪了你还想让我爸再生个新的吗,爸也得生的出——”
孟子曰甩了冲浪板出来。
工作人员立即递上浴巾、拿来吹风机。
孟子曰心烦,甩下往回走。
孔祥国心里立即有了底气追上去,他家子曰果然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他喊两句也给他面子,以前理都不理他:“子曰啊,告诉爸爸怎么了?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孟子曰躲开父亲的手,一脸不耐烦。
孔祥国赶紧收回手:“但你这伤?跟人打架了?跟谁?爸认识吗?”
孟子曰不理他,闷着声往回走。
孔祥国不恼,相比以前,孩子懂事多了,这些小事只要他再多些耐心,孩子早晚会理解他的:“你要是想玩,海滩景区那边设施齐全,爸带你过去?只是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子曰,子曰等等爸爸,你走太快了。”
孟子曰绕过层层修建中的建筑,走进各项设施的中央大厅。
吕德本第一眼看见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孔祥国,激动的不得了,这位地产大亨手里可不是单有土地,个人经营的产业更是了不得,只是为人太过低调,从来不在圈子里露面,除了同辈为数不多的人,有些人经商十几年都没见过他。
想不到他今天有这样的好运气,竟然在白鹭山遇到了孔大爷。
吕德本立即扔下去厕所的朱世华冲过去,只是围绕在孔祥国身边的人太多,他根本挤不过去,只能在外围曲线救国:“孟总,孟总是我啊孟总。”
孟子曰当没听见,径自走向温泉区。五三四室
孔祥国后面跟着:“到底什么了?心情不好?也是,男人难免有心情不——”
嘭!
孟子曰关上门,从里面上锁,趴在按摩床上,把头埋在枕头里。
孔祥国耐心的瞧!
周围站了一圈保镖和领导。
吕德本也不觉得没脸,赶紧腆着脸跑过去:“孔,孔先生,小的不才叫吕德本,明达实业不知您听说过吗,正是我的,孔先生是来见孟总的吧,我和孟总最近有些生意往来,关系不错。”
孔祥国看他一眼,继续敲门。
吕德本尴尬的笑笑,看看孔祥国孔大地主敲门的样子,觉得自己等在小孟总那里吃瘪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子曰,子曰,有什么话出来说,子曰……”
见孔祥国这样紧张儿子,吕德本眼睛一亮,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道:“瞧我这记性,孟总还真是对五三四情有独钟啊,上次孟总带女朋友也是选的这间房间。”
孔祥国闻言终于施舍了他一眼:“你见过小曰的女朋友?”
吕德本惊讶能跟老祖级别的人物对话时,也蒙圈,资料首次准备不足,不过,谁见过啊?有夫之妇谁见过!“这,这。”吕德本笑的牙齿不见眼:“到是没有见过。”
孔祥国弃了他继续敲门。
经理带着大堆人马赶到:“孔总,锁匠找来了!”
孔祥国顿时怒道:“找锁匠来干嘛!子曰只是心情不好,开什么锁!”
经理瑟瑟的缩回去:“走错门了,走错门了。”
吕德本心想钱不好赚啊,哪家也一样:“哎呀!我想起来了,孟总在白鹭山的牧场区种了六万颗玫瑰,说是要给女朋友求婚的!不知求了没有,嘿嘿。”这个消息很可靠的。
孔祥国终于再次看向他。
吕德本顿时如蒙大赦,就算没有合作又怎么样,挂上号最重要:“真的,孟总亲自说的,花店还是我给介绍的呢,孟总真是浪漫啊。”
“女朋友是做什么的?”
“啊?不知道?但,孟总非常喜欢,我们谈生意的时候孟总都要给对方发信息、发彩信呢,非常恩爱……”对,恩爱。
孔祥国知道儿子的脾气,门是敲不开的:“走!去牧场区转转。”
吕德本惊讶的指指自己,表情十分谄媚,他也可以去吗?
孔祥国皱眉:“想去就跟上。”
“是嘞。”
朱世华站在高大的盆栽植物后都不想看吕德本的脸,这样拉的下脸面的,除了吕德本世上少见。
但跟着孔祥国走一圈的荣幸,他也想要,可如此低三下四的样子,还是算了,他拉不下脸。
能与孔祥国在白鹭山走一圈,吕德本以后再来白鹭消费都会变的不一样。
孔祥国在偌大的牧场区站了一会,左右转了一圈,冷着脸对身边的经理道:“再加六万颗,盖上花房,开了温室,一年四季全开。”
全开?吕德本心想好有钱!这得盖多大!
“是,孔总。”
吕德本立即竖起大拇指:“孔总好气魄。”
孔祥国不在意这些事,这座山都是他弃了不管的:“吕德本是不是,把名片给了秘书,忙你的去吧,等等,以后子曰的女朋友有什么消息,告诉我。”
“是,孔总,我一定为孔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孔总慢走,慢走啊。”
吕德本目送孔祥国走出很远,非常激动拿出手机打给庄严:“庄总,庄总,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保证你想不到,大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