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过,她为何要帮她?
“她的面药损伤了你表姐,我必须带她回去交由你表姐处置。”沐学海仍旧坚持道。
东方秀黑眸一凛:“表姐那里我自然会和她说清楚,相信表姐看在我的面子上,定然不会再为难玉绾姑娘,表哥难道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既然秀儿开口了,表哥依你便是。”沐学海不甘道。
东方秀深得太皇太后及皇上宠爱,万不可得罪她,沐颜坐上后位还得靠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她既然也护着玉绾,他只能就此作罢。
只不过此事十分古怪,东方秀与玉绾从未蒙面,为何东方秀会这么及时来给她解围?
他这个表妹从来没有这么好心会帮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个无名百姓,除非是为了齐语堂……
这么说,玉绾必是救走齐语堂的人!
但今日有文安和东方秀护着她,他不能动手,只能以后另寻机会杀了她!
深吸了口气,他看向玉绾道:“你的面子可真大,得文先生和我表妹相护,既然如此,今日我便放你一马,但我妹妹的脸现在红肿不退,奇痒无比,又当如何?”
他回去定要宰了那个庸医!
玉绾心头冷笑,我何须要你放我一马,你是留了你自己一命罢了,你如此可恶,我本不该救你妹妹,但此事关乎美人居的声誉,为了以后能财源滚滚,我便大发慈悲一次。
她嘲弄扫了沐学海一眼,冷道:“明日你来我这取上一瓶面药回去给她,用过之后必能消肿止痒,恢复容貌。”
“好,本公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祈祷这次不要再出事,否则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沐学海瞪了玉绾一眼,朝东方秀弯身一礼,带着天罡天正拂袖而去。
舞文弄墨心中乐开了花,气死你这个卑鄙小人,快滚快滚!
文安复杂地看了东方秀一眼,不明白东方秀为何要帮玉绾,这个公主,表面端庄,实则与沐颜是一丘之貉,高傲得好像全天下的女人都该被她踩在脚下,岂会因为什么神药而出面帮玉绾?
“玉绾姑娘,你看我的皮肤适合什么样的面药?”沐学海一走,东方秀便走到玉绾面前问道,满脸龙善笑容,说不出的天真可爱。
玉绾拧眉,这刻意装出来的天真可爱,真真是……讨人厌。
她淡淡看了她一眼,答道:“姑娘肤如凝脂,白嫩水润,不必用功能类的面药,但我可以为姑娘研制一款护理滋养类的,只要补水,护肤,紧致便可。”
“嗯,听着有理,我要十瓶,多少银子?”东方秀听完点头,无比豪气道。
锦衣橙衫一惊,这位姑娘真是财大气粗,一口气要买十瓶面药。
玉绾亦是掀了掀眼皮,道:“我所研制的皆为纯天然面药,其药效的保质时间也不会太长,姑娘一下子买十瓶,一时间用不完便会作废,玉绾不建议姑娘买这么多。”
“啊?那最多能买多少?”东方秀惊讶问。
玉绾是生意人,定然爱银子,她这是投其所好,但玉绾这个生意人竟然拒绝银子?她该怎么办?
玉绾道:“最多三瓶,现在天气炎热,没用完的必须冷藏。”不是她拒绝银子,而是不想到时候别人说她的面药无效。
“冷藏好办,我家有冰室,那就三瓶吧!”东方秀让拢月取银子。
玉绾阻了她道:“今日没有面药,姑娘明日再来取货,看过货后再付银子。”
“这样?”东方秀看了拢月一眼。
她本就是为了借买面药来向玉绾打听齐语堂的下落,哪知今天没面药卖了,要等明天,她多想马上看到齐语堂,但又不敢再说什么,怕惹得玉绾不高兴,不告诉她齐...
语堂的下落。
只好失落道:“那我就明天再来,玉绾姑娘明天一定要等我。”语气中满是哀求。
玉绾点头:“姑娘放心。”
东方秀放下心来,看向一旁静观的文安:“文先生可还有事?”
“我还有点事请教玉绾姑娘,秀小姐可先行。”文安礼貌回道。
东方秀点头:“那我先走了。”再看了玉绾一眼,带着拢月离去。
玉绾复杂地看了东方秀离去的身影一眼,转向文安问:“听锦衣说,文公子多次来美人居找玉绾,有何要事?”她朝他扬手,请他坐下,她也坐了下来,站了这么久,腿都要抽风了。
文安眸中闪过一丝喜悦,风度翩翩地扬袍坐下,温和道:“小妹用过玉绾姑娘的面药后,甚是喜欢,所以托我为她再买些回去,顺便问问玉绾姑娘,为什么一入夏,她额上便会长些细小无色的疹子,骚痒难耐?”
细小无色的疹子,是痱子吧?
玉绾想了想,该怎么样向这个古人解释他才能懂?
过了片刻,她道:“那是因为夏天温度过高,水份较足,身体比较容易出汗,又不易蒸发,汗液留在皮肤上堵住皮囊所致,令妹是不是喜出汗?”
“没错,小妹确实十分怕热,多汗。”文安点头,心中暗赞,她果然厉害,随后问:“可有面药医治?”
“有。”玉绾点头道:“这种无色的疹子,还有个名字叫痱子,很多人都会长,医治之法也很简单,用西瓜皮擦拭患处,每次擦至微红,一天两三次,很快便会止痒。”
“用西瓜皮擦拭便可?”
玉绾点头。
文安感激一笑,再问:“小妹眼圈呈青黑色,总是要施很多粉黛才能勉强遮盖,这该如何医治?”
熬夜所致的黑眼圈?
玉绾问:“令妹可是睡眠不好?”
“没错,小妹思虑太多,总是无法安眠。”
果然如此。
玉绾道:“首先,令妹必须调整睡眠,每日亥时前睡觉,卯时起床,我再给她研制一款面药,双管其下,令妹眼周的青黑很快会消去。”
“多谢玉绾姑娘赐教,我必如实告知小妹!”
“公子可还有问题?”
“暂时没有,面药何时可以来取?”
“也在明日吧。”
“在下明日再来打扰,告辞。”
文安走后,玉绾见锦衣橙衫还看着门外出神,打趣道:“怎么,你们俩看上他了?”
“哪有,只是觉得像文公子那样温和多礼,不骄不躁的男人真是不多了。”锦衣回道。
橙衫收回视线,没有说话,再好又如何,她早已对男人死了心。
玉绾却不同意锦衣的话,莫寒风虽比不上文公子的身份,但风度人品也不差他,知人知面不知心,在现代,她见多了看着像教授,实际是禽兽的男人。
这位文公子,真有外面看上去那么完美吗?
她朝门外看去,见已快到午时,为何袅袅到现在还没来?
……
沐学海离开美人居后,带着天罡天正去了月煞被杀的那间青楼。
“公子,月煞确实被人用发簪刺死,没有其它异常!”负责调查月煞死因的河魁回道。
沐学海扫了河魁一眼,阴冷道:“带本公子去看看月煞的尸体。”
“是!”河魁赶紧带着沐学海往月煞被杀的房间而去。
房间内,仍旧保持着原样,粉色帐幔被扯下来,散乱在地,月煞翻仰在床上,脸色惨白无血,旁边躺着那个自杀的女人,双眼凸出,面目狰狞,倒像是被吓死的。
沐学海见月煞的死状甚觉奇怪,问道:“可有人动过月煞的尸体?”
“没有。”河魁回道。
沐学海走过去:“月煞若是要对这女人用强,怎么会平躺着被杀?”
天罡猜道:“可能是被这女人一把推开,正好平翻躺过来。”
“也有可能。”沐学海走到月煞尸体边,因天气太热,尸体已经有股味儿,他一手捂住嘴,一手翻看了月煞的尸体,确是被人用发簪刺入胸口,当场毙命。
难道他猜错了,不是谋杀?
他收回手,准备去看那女人,突然见到月煞头发上闪了一下,他俯身一看,竟是一根银针,直刺月煞头顶的百汇穴。
银针极细,扎入穴道根本不会流血,但却死得极快,果然不是意外!
沐学海泠冷朝河魁扫去:“你就是这样查案的?”
“属下该死!”河魁扑通跪地,吓得瑟瑟发抖,月破被杀一事他可听说了,沐学海从来不养无用之人。
沐学海自然不会在这杀人,先记上这一过,以后再找他算账。
他回身将银针拔出,细细察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再放到鼻子前嗅了嗅,一股铁锈味中,夹着一丝药味,看来杀死月煞的人是名大夫!
他转身对天罡命道:“马上派人将灵仙镇所有的大夫抓起来,本公子要一个个审!”
“是,公子!”天罡领命而去。
沐学海再对天正道:“通知灵仙镇的镇守,将这间青楼所有的人全抓起来,仔细盘查,看昨天晚上有何人进出过这间房间!”
天正领命一拜,快步而去。
沐学海紧握住手中的银针,敢在他沐学海背后搞鬼,找死!
出了青楼,已过午时,沐学海只身折回灵仙楼,到了灵仙楼门口时,迎面而来一名白衣男子,斯文俊美,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正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有说有笑。
他看着男子那身白衣,不由得就想起玉绾来,觉得此人定与玉绾定有什么关系?
“莫大哥,今天仇婶子出嫁可真是热闹,可惜小绾没去。”二牛兴奋中又带着一丝失望道。
莫寒风笑了笑:“小绾现在忙着生意,哪有空去,我回去讲给她听便好。”
小绾?
沐学海挑眉,这人果然与玉绾相识,且长相十分眼熟,是不是在哪见过?
两人近了眼前,快速与他擦肩而过。
莫寒风正与二牛说笑着,随意扫了擦身而过的人一眼,见是名身着黑色锦袍的男子,满身阴煞之气,那眉眼间竟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奇怪不已,这人他根本从未见过,怎么会觉得面熟?难道是以前在圣都见过的?
离开圣都十一年了,那些人那些事,早已淡忘……
他收回视线,继续与二牛说着今日的热闹,快速走了过去。
沐学海在脑中翻了几翻没想起来是谁,想着反正明日要去美人居,到时再找那白衣男子问问便知,遂收回视线,抬步进了灵仙楼。
却——
刚抬了步子,一道白光划过,左手臂便被一只手用力抓住,刚止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直流。
...
沐学海吃痛,转头一看,见到一张绝美张狂的脸,他大怒:“慕容残月,你这是何意?”
慕容残月松开沐学海,看了看手中的鲜血,眸子深邃道:“本庄主何意沐少将应该清楚!”
“本少将清楚什么?”沐学海勃然大怒,这个慕容残月又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无故偷袭他?
“你还装傻?”慕容残月拿出一枚带血的暗器道:“昨日灵仙镇郊外,本庄主奉皇上之命伏击血魔,本已重伤血魔魔尊,关键时候魔遵却被一名黑衣人救走,那黑衣人被本庄主的暗器打伤了左手手臂。”
沐学海脸色一沉:“你怀疑我救走了血魔魔尊?”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人就是你救走了!”慕容残月仰头道。
沐学海鹰眸犀利:“胡说八道!本少将乃奉皇命前来灵仙镇调查齐语堂被刺杀一事,昨日快午时才到达灵仙镇,立即去了镇外的桃花园查看线索,如何从你手中救走血魔魔尊?”
“本庄主正是午时前在桃花园附近伏击血魔,你还敢说不是你?”慕容残月挑眉冷道。
沐学海紧紧拽拳,咬牙切齿:“你已打定主意,要将这黑锅往本少将身上扣了?”
“是不是黑锅,等本庄主禀报皇上,皇上自有定夺。”慕容残月并不惧沐学海的怒意,大声道。
沐学海怒指慕容残月:“皇上面前岂容你血口喷人,本少将根本没救什么血魔魔尊,亦不知你奉旨来灵仙镇伏击血魔,这条罪本少将不会认,我相信皇上英明,自然会还我清白。”
“好,本庄主这就回京禀明皇上,看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本庄主!”慕容残月看了沐学海一眼,带着几名黑衣女子,大摇大摆往美人居方向而去。
沐学海拳头拽得咯咯响,慕容残月,总有一日本少将端平你第一庄,看你拿什么资格再狂?
因太过用力,手上的伤口一痛,他捂住手臂,气得肺都要炸了。
都是玉绾那该死的女人,若她不用暗器打伤他的手臂,他如何会被慕容残月诬蔑?
“将军,看沐学海那哑巴吃黄连的憋屈模样,可真是痛快!”灵仙楼上,钱浅看着楼下一脸黑沉的沐学海,对旁边的齐语堂道。
齐语堂勾嘴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莲花暗器,眸中尽是毒怨:“这还只是个开始,以后有得他受的,我倒是希望他的心足够强大,能承受得住我送给他的大礼!”
钱浅眸中亮光闪烁,似看到沐家家破人亡的情景。
“美人居如何?”齐语堂散了眸中的戾气,轻问。
钱浅回道:“如将军所料,沐学海碰了壁,只不过为玉绾姑娘解围的是文安。”
“文安?”齐语堂有丝不解,文家一向低调,从来不插手别人的事,为何这次会帮玉绾解围?
钱浅点头:“文安为了玉绾姑娘还和沐学海交了手。”
齐语堂诧异。
文沐两家一文一武,撑起圣都朝堂,深受皇上重视,文静与沐颜又暗斗多年,只是勉强维持着门面功夫,撕破脸是必然的,可是为了一个玉绾,他们俩竟然大打出手,这着实太奇怪。
文安此举究竟有何目的?
想到一事,钱浅道:“刚得到消息,沐学海知道月煞是被人谋杀,正派人抓灵仙镇所有的大夫,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必,这事闹得越大越好,对我们只有利没有弊,你只要派人保护好玉绾便可。”
“属下遵命。”
美人居。
“小绾,你没去真是可惜了,仇婶子的婚礼真的很热闹呢!”二牛看着玉绾,说得手舞足蹈。
莫寒风则坐在桌前帮玉绾剥红鸡蛋,带着温柔的笑容。
玉绾笑着打趣:“我看你是在羡慕仇婶子成亲吧,你也到了成亲的年龄,赶紧让你娘给你寻个媳妇,那就不用羡慕别人了。”
“哪有哪有?”二牛的脸哗地一下红了。
锦衣橙衫在旁边偷笑。
莫寒风剥完一个鸡蛋递给玉绾:“来,小绾,沾沾仇婶子的喜气。”
玉绾看向他,浅浅一笑,接过轻轻咬了一口,蛋白嫩滑,蛋黄粉香,土鸡蛋的味道就是正宗。
“慢点吃,别噎着。”莫寒风倒了杯水递给她,满是紧张关切。
玉绾心头一热,接过水喝了一口,再问道:“仇婶子现在是不是很幸福?”
“当然了,她夫君可疼她了。”二牛抢了话答道。
玉绾和莫寒风相视一笑。
无意间看到莫寒风衣袖上有一块红色,玉绾拉过他的手想看看是不是被红鸡蛋染红的,谁知这一拉,竟让莫寒风痛得拧了眉头。
手臂上干净的白衣立即染红一片。
玉绾一惊:“你受伤了?”
二牛锦衣橙衫也是大惊,赶紧过去查看。
莫寒风快速抽回手,捂住那片血红道:“没事,不过是去上咀村时被牛车撞了一下,刮破了皮。”
刮破皮怎么会流这么多血?玉绾不信,正欲再去拉他的手,无意间瞥见门口有一抹白影,她动作一顿,心头闪过一阵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文文昨天上架,订阅是花花写v文来最差的一次,感觉非常受打击,但这个文的设定和人物描写花花却觉得比花花所有的文都好,而空间和美容是花花第一次写,定有不足之处,只希望慢慢学慢慢写好。
哪怕有一个亲跟文,花花也会把这本文好好写完,本来篇幅也不是很长,五十万左右完结。
请喜欢文文的,不要看盗版了,给花花点动力,写好每一章。花花在此感谢大家!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