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齐语馨这段日子帮了她不少忙,刚刚齐语堂亦为她对慕容残月出了手,足够报了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齐语馨再想说点什么,却见玉绾一脸疏离,只好作了罢,带着青衣离去。
玉绾再对文安道:“刚刚多谢文公子相护。”
“文某什么也没做,不敢领谢,玉绾姑娘想必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勿要多想。”一切有我,绝不会让你做不成生意。
说罢带着吓傻了的文渊,舞文弄墨快速离去。
玉绾看了文安离去的身影一眼,让千粟也回去了,今日这般一闹,生意是做不成了。
是谁说二月二是黄道吉日的,她看是破日才对,慕容残月真是个扫把星,灾星,瘟神……
边骂边和莫寒风进了后院,让锦衣橙衫守着店,既然开了张,就算没生意也是要开门的。
众人都走了,只有茶楼上的东方傲和秋虎还在。
东方傲一时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好好的开张吉日,热闹非凡的春龙节,怎么弄得这般凄惨收场?
他本来觉得出来抓沐学海他们的小辫子是十分刺激的事,现在心中却蓦然寡味,就算抓到了他们的小辫子,亦觉得没劲之极!
慕容残月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狩猎场上像只瘟鸡,来找别人麻烦倒是精力旺盛,最后落得个重伤狼狈而回,还累及玉绾生意也做不成。
不对!
他和慕容残月情如兄弟,慕容残月被打成重伤,他不但不关心,怎么反而怨怪起他来了?
难道他真的是个重色轻友的皇帝?
“给我看看你的伤。”回到后院,玉绾拉着莫寒风进了房间,为他脱衣看伤。
莫寒风握住她的手道:“我没事,只是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委屈。”玉绾仍旧不顾阻扰,脱下莫寒风的衣衫,只见他胸口一个红红的手印,不是很肿,她取来药酒,倒在手上,轻轻为他搓揉:“每次在我危难之时,你总是第一时间挺身而出,为我挡去一切危险,我感动还来不及,怎么会委屈?”
玉绾冰冷的掌心在胸口轻轻揉着,轻微的疼痛感又带着丝丝酥麻,莫寒风只觉得全身舒适。
他望着眼前绝美的人儿,柔声道:“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得过你,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受伤害,小绾,慕容残月的话不要放在心上,就当他……”放屁好了。
玉绾笑了笑:“像他那种自高自大,不可一世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进入我的心。”
我心中只有你,除了你外,没有任何人能进来,因为我来到这个异世,只有你给我无尽的疼惜,只有你无私地宠我爱我,只有你宁愿不要自己的命,也会护我...
毫发无伤。
我亦会这样对你,今日慕容残月伤你,我就放他的血,让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玉绾在意的人!
左将军府。
齐语堂与齐飞在书房密淡,门外守着齐飞的四大护卫,风驰,火燚,雷鸣,电杀,四周无人敢靠近半步。
书房内,齐语堂问负手背对着他的齐飞:“爹,今日我见到一个叫莫寒风的人竟会莫家至高剑式,这是怎么回事?”
“堂儿。”齐飞并没有回头,而是望着墙壁上一个身着戎装,满身挺拔威武的男子画像,提醒道:“这件事你暂时不要管,当务之急是不能让慕容残月死。”
齐语堂微惊,他并没有告诉爹慕容残月受了重伤,爹亦未出府,如何得知街上发生的事?
他并没有问齐飞如何得知此事,而是问:“为什么不能让他死?”
慕容残月要杀玉绾,他当然希望慕容残月死。
“爹知道你最近为了那个叫玉绾的女子费尽了心思,想必她在你心中的份量极重,慕容残月乃是圣上最重视之人,若因她而死,她必会有麻烦,你难道想让玉绾成为朝廷钦犯?”
“爹所言有理,是孩儿疏忽了,这就让钱浅去医治慕容残月。”齐语堂顿悟,赶紧转身出去。
齐飞突然回过身来,叫住他:“堂儿真的喜欢那个叫玉绾的姑娘?”
一双冽厉的眼睛精光万丈,直直看着齐语堂。
“……是。”齐语堂回身,对上老父的视线,沉了片刻答。
齐飞察觉到齐语堂的犹豫,向前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爹不是老顽固,只要你真心喜欢,爹不会阻拦你。”
“谢谢爹。”齐语堂谢的却是另一件事。
齐飞点了点头,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结果,儿子的事情解决了,才好解决女儿的事。
齐语馨回到府中,径直去齐语堂的院子找他,却没见到人,问了下人才知道,他在花园赏花,她又火急火撩赶去花园,果然见得那袭紫衣锦袍的男子站在花丛中,一手执酒壶,一手执酒杯,赏花喝酒,好不惬意。
她哭笑不得,跑过去埋怨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还有心思喝酒?我都急死了。”
“急什么?”齐语堂一脸淡定,事情已经这样了,急能有用吗?
齐语馨瞪他一眼:“你说急什么?玉绾和慕容残月闹得这么僵,美人居哪还会有生意?先前急着让我为你打点,现在都白费心思了。”她的那些宝贝,哎哟……肉疼!
“原来是为这事?”齐语堂难得地朝妹妹笑了笑,仰头喝尽杯中美酒,示意齐语馨去亭子里坐。
齐语馨忙活了半天,着实是累了,只好跟着齐语堂去了亭子坐下,端起下人上的茶喝了一口,又拿起一块五仁酥吃起来。
一紧张就容易饿,提心吊胆了一上午,饿死她了。
齐语堂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方才缓缓道:“此事到今天你就不用再管了。”
“不管了?那美人居怎么办?”他们若是不管,美人居不得喝西北风?
齐语堂道:“我们不管自然有人管,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齐语馨想了想,谁会管?文安?
没错,文安对玉绾好像有意思,自是不会袖手旁观,文苑府现在权势滔天,文妃又颇得圣宠,有文安管,美人居便不用担心了。
她放下心来,把整块五仁酥吃光,再喝了口水后问:“我们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爹说,是时候壮大左将军府了,所以我得拉拢朝中势力,而你嘛……”他不说完,自然知道齐语馨已经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齐语馨白眼一翻,她宁愿管玉绾的事。
可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一直闲云野鹤的老爹都发话了,她敢不听?就算再不喜欢那种趋炎附势的生活,她亦得硬着头皮上。
见一直跟着齐语堂的钱浅不在,齐语馨问:“钱浅去哪了?”
“去救慕容残月了。”齐语堂朝第一庄的方向看去,答道。
齐语馨满头雾水,亦朝第一庄的方向看去,齐语堂竟然会救要杀玉绾的人?
第一庄。
慕容哓风正握着慕容残月的手,坐在床边哭得伤心:“哥,你不要有事,哓风不要你有事。”
慕容残月回来后,便陷入了昏迷中,大夫已经给他处理了伤口,却因他内伤外伤都极重,连药都不知道怎么开,叹着气走了。
后来,东方傲又派了御医来诊治,亦是同样的结果,一脸惋惜地回宫复旨去了。
秋芙蓉站在床边,看着一脸苍白的慕容残月,原本俊美的脸毫无血色,邪魅的眸子紧紧闭起,性感的唇瓣也惨白干裂。
她虽已经给他服下了保命的药丸,但他伤得这般重,定是撑不了多久。
难道慕容残月真的要死在玉绾手上?那她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姐姐?姐姐若知道他们兄妹相残,定会死不瞑目,他日玉绾若知哓自己的身世,亦会悔痛,她绝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但圣都名医和宫中御医都束手无策,还有谁能救慕容残月呢?
“秋夫人,小姐,门外有名女子求见,说能救庄主性命。”下人匆匆来报。
秋芙蓉闻言一喜,赶紧道:“快请进来。”
进来的是名黑纱蒙面身着劲装的女子,抱拳朝秋芙蓉一礼道:“听说慕容庄主受了重伤,小女子不请自来,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秋芙蓉扶了她一把,道:“姑娘言重了,你能来为残月医治,秋芙蓉感激万分,快请。”
她看不出来是谁,但既然人家不想让人知道身份,定是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只要能救慕容残月,是谁都行!
慕容哓风赶紧起身,抹了把泪走到一旁。
钱浅坐下来,给慕容残月把了脉,然后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丸,喂给慕容残月服下。
“你给我哥吃了什么?”慕容哓风紧张问。
这女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莫不是来杀哥哥的?
钱浅冷道:“他已群医无策,我还没那么无聊杀一个要死的人,若你不放心,我走便是,但我敢说,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能救得了他!”
莫寒风那一掌是想要慕容残月的命,所以慕容残月伤得极重,要不是服了保命药丸,此刻早已断气,除了她的独门疗伤手法,没有人能救他!
慕容哓风咬了咬唇瓣,这个女人竟敢这样对她说话,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的,好讨厌!
秋芙蓉将慕容哓风拉开,赶紧赔不是:“哓风不懂事,姑娘不要与她计较,我相信你不会害残月,姑娘放手医治便是。”说罢转头对牡丹百合道:“送小姐回房休息。”
“我要陪着哥哥。”慕容哓风不肯回房。
秋芙蓉轻喝:“你在这帮不上一点忙,还会打扰大夫医治,赶紧回房去,没...
有我的话不准出来,否则你别想再见到虎子。”
以前她以为慕容哓风是姐姐的女儿,所以对她包容宠溺,如今已知道慕容哓风不是姐姐的女儿,她自是不会再纵容她。
“芙蓉姨……”慕容哓风眼泪汪汪,你从来没有凶过我,今天你不但凶我还不让我见表哥,难道你真的相信玉绾才是你的外甥女吗?
秋芙蓉不耐烦,再次命道:“牡丹百合,还不带小姐回房?”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等吧。”牡丹轻声劝道。
慕容哓风看了秋芙蓉严肃的脸一眼,小嘴一瘪,伤心地跑了。
牡丹百合赶紧追上去。
钱浅冷哼一声,虽然她嫉妒玉绾能得到齐语堂的重视,但她不讨厌玉绾,这个慕容哓风才是真正的讨人厌。
给慕容残月喂下药丸后,钱浅又封住了他胸口的穴道,扶起慕容残月,朝他背后暗暗渡入内力,最后将他放平,取出银针,扎到他身上各处穴位。
秋芙蓉看到这银针,不由得就想起灵仙镇那起银针命案来,难道这名女子是命案的真凶?
不过才不关她的事,杀的是沐学海的手下,谁杀的她都高兴。
一刻钟后,钱浅收回所有的银针,再给慕容残月把了脉,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走到桌前,开了个方子递给秋芙蓉道:“他的命保住了,照这个方子抓药,每日三次,不出一月,必能痊愈。”
“多谢姑娘!”秋芙蓉接过方子,又惊又喜,她的医术好厉害!
钱浅只是淡淡看了秋芙蓉一眼,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秋芙蓉喊住她:“姑娘,我还没付你诊费呢,你稍等。”
“不必了,我也是受人之托,否则我绝不会来救他。”头也未回,快步出了第一庄。
秋芙蓉愣了愣,受人之托,受谁之托?
纠结了片刻,想不出结果,她便作了罢,管他是谁,既然不收银子,慕容残月也没事了,就当是姐姐在天显灵,保佑了慕容残月兄妹吧!
一念至此,她松下心口重石,赶紧让人去抓药。
文安将文渊送回文苑府后,并没有回去,而是径直进了皇宫。
静安宫,宠妃文静的寝宫。
此时,文安正和文静端坐塌上,执棋对弈。
黑白棋子杀成一片,胜负难分。
文安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笑道:“娘娘的棋艺越发精湛了,不日便会超过微臣。”
“大哥抬举妹妹了,你的棋艺在圣颜国难逢敌手,连太皇都夸赞过,妹妹就是再练上几年也难及你一二。”文静温和地看了文安一眼,谦虚笑道。
她身着紫色绫罗,丝滑的面料泛着淡淡的紫色光茫,说不出的华贵仪芳,如同一株夜间绽放的紫罗兰,芳香肆意。
说话间又执一子落下,倒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文安又是一笑,亦拿起一子落下,封了文静刚刚杀出的血路,一子定乾坤,胜负已分。
文静先是一愣,而后莞尔一笑:“大哥果然是棋局高手,妹妹认输了。”
“娘娘只是一时失误,才让臣占了上风。”文安谦恭道。
文静放下手中的白玉棋子,端起茶水优雅地喝了一口,笑道:“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借口,就像当年,我输给了沐颜,让她坐上了贵妃之位,而我始终低人一等一样。”
“娘娘……”文安欲劝。
文静却不以为意道:“无妨,多年前的老事了,我早已放开,现在文苑府压沐家一头,我已算出了口气,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有人是永远的赢家。”
“娘娘所言甚是。”文安释然,文静这份心胸值得他学习。
文静浅柔一笑,转了话题:“听皇上说,今日你不是要与渊弟去看字贴吗?怎么有空进宫陪妹妹下棋?”
“哦,我们到了那店中,老板说字贴被人买走了,便失望而回,想着多日未来给娘娘请安,所以贸然进宫,打扰娘娘清静了。”文安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文静嗔道:“自家兄妹,又没外人在,和妹妹打什么官腔,说吧,有什么事?”文静怎么会不了解这个兄长,若是无事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什么事都瞒不过娘娘。”文安笑了笑,问:“娘娘还记得灵仙镇的美人居吗?”
文静点头:“当然记得,上次你给我带回来的面药,我用过之后,眼周的青黑都淡化了,皇上直夸我眼睛漂亮呢,怎么?美人居出事了?”
美人居的面药那么好,她可不希望美人居出事!
“灵仙镇的美人居搬来圣都了。”文安答。
文静一喜:“真的?”那不是随时可以买到面药了?
文安点头,却面露忧色。
“可是遇到了麻烦?”文静问,她有些奇怪,以文安在圣都的权势什么麻烦他解决不了,要进宫来求她?
文安再点头:“美人居今日开张,却不曾想第一庄的慕容残月前去捣乱,双方动了手,慕容残月被打成重伤,并放话谁若敢光顾美人居,便是与第一庄为敌……”
“竟有这事?”文静惊讶:“难道美人居的老板武功比慕容残月还厉害,竟能将他重伤?”
她见识过慕容残月的武功,在圣都难逢敌手,美人居的父女不过是乡间而来的百姓,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没错,莫寒风的武功在慕容残月之上,而玉绾的暗器亦在慕容残月之上,慕容残月内外皆伤,此时怕是命在旦夕。”
“果然是件麻烦事。”文静沉了眸子,转而问道:“大哥想妹妹如何做?”
先不说慕容残月放了话,光是慕容残月死了,美人居那双父女便难逃罪责,慕容残月与东方傲手足情深,岂会任由慕容残月被杀?难道文安想让她在皇上面前为玉绾父女求情?
文安看了眼手中的羊脂白玉,道:“臣想让娘娘帮美人居宣传一二。”
慕容残月那里自然有齐语堂搞定,以齐语堂对玉绾的重视,绝对不会让慕容残月死,所以他不用担心这个,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帮玉绾挽救生意。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美人居的面药确实好用,我甚是喜欢,且宫中众姐妹早就想买了,只要妹妹将美人居搬来圣都的事告诉她们,定然不必担心美人居没生意。”她看着文安,十分不解道:“大哥从没为哪个女人请妹妹帮忙,是不是对那个叫玉绾的动了心思?”
文安并不否定,紧握着手中的羊脂白玉,道:“娘娘若是见了玉绾,必也会喜欢。”
“哦?”文静更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得文安如此重视?她倒是极想见见了。
与此同时。
沐颜的寝宫华颜宫内。
“那个野种竟然没死?这么多年了,本宫以为他早已尸骨无存,他果真是命大!”阴毒的声音刺耳之极,一身大红宫装的沐颜面露凶狠。
...
被废了贵妃之位,她便不能再穿牡丹色,但她向来喜红,只好命人特制了这大红色的宫装,来掩饰她内心的阴暗。
“如今他已回了圣都,若将当年之事说出来,对我们极为不利,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沐学海道。
真是一群蠢货,当年就应该杀人灭口,否则哪会有今日之忧?
沐颜狠道:“绝不能让他把当年之事说出来,不但会连累本宫,就连兄长你的嫡长子之位也不保,更会累及母亲。”
若让东方傲知道她当年做了什么,别说不能再坐上贵妃之位,就是这妃位也会保不住!
“那我们该怎么做?”沐学海看向沐颜,眸中阴光阵阵。
沐颜眸子一眯,拳头紧紧拽起,红艳妖娆的嘴唇掀了掀,吐出一个阴冷剔骨的字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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