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心怀鬼胎,只能忐忑跟着,农夫自厨中取出一大块腊肉,约摸有二三斤重,又端出几个窝头,道:“刚才没吃饱吧!既然吃得肉,好歹吃饱一回。”
二人见了腊肉,口舌生津,白云川附耳柳红鸢道:“吃罢,就算责罚,吃饱了再说。”二人狼吞虎咽,如风扫残云,把腊肉吃个精光,那农夫却烧好了一壶热水,给两人倒上,道:“喝点水,就回家吧。下不为例。”然后拿了盘子里的窝头,就着一碗白水,吃起午饭。
两人惭愧,柳红鸢嗫嚅着说:“你不责罚我们?”农夫道:“小娃儿想吃口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也不宽裕,否则天天请你们吃肉。”白云川却霍然站起,说道:“叔叔曾经告诫我,君子不食嗟来之食。我不白吃了你的肉,给族内蒙羞。”
农夫好奇的打量了下这个男孩儿,说道:“里正大人,倒是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样吧,明日我要探访一位故人,你们俩给我看一日菜园,就勾销了今天这鸡和肉。”柳红鸢欲说什么,白云川拉了下她的手臂,说道:“好,一言为定!”
回去的路上,柳红鸢埋怨说:“你不是说是你亲戚吗?原来你去做盗贼勾当,却让我也跟着丢人。”白云川说:“我确实让你吃上肉了对吗?也没骗你啊!再说是鸡是我偷的,腊肉是人家给的,你又没做啥坏事儿,干嘛生气?”
柳红鸢说:“若是早知道你要偷肉给我吃,我宁愿不吃。”白云川道:“那你抠出来啊,我可以教你,把手往喉咙一探,保管吐个干净。”柳红鸢气的脸通红,道:“你真是个无赖!”
两人又走了一程,柳红鸢忍不住,又问道:“明日看守菜园,我们的课怎么办?”白云川说:“告假。说家里有事,告假一日,那孟夫子看似也是善良的,必不为难。”柳红鸢道:“我告假自然好说,你若告假,怎能瞒得了云歌?”白云川挠了挠头皮,说道:“她与你交好,这件事你去说吧,需是瞒不过她了。”
回到学院,白云歌问道:“吃饭时咋不见你们来?饭菜已被收走,你们要饿肚子了,难不成红鸢从家里带了好吃的,跟云川去分吃了?”柳红鸢默然无语,只是低着头,云歌乖巧,说道:“倒也无事,只是随便问问,红鸢,我们去玩耍吧。”
散学时,白云歌问柳红鸢说:“如今可以与我说,你们中午去了哪里吗?”柳红鸢脸通红,终是羞于说出口。
白云歌回过头来,满脸怒气,问道:“白云川,你把红鸢妹妹带到了哪里去?若不说实话,我就回家跟父亲说,你在学院忤逆师长,殴打同学,欺负女弟子,让他打断你的腿。”
白云川叫苦不迭,乞求道:“阿姐,我这三日规规矩矩,除了跟燕南春厮混,就是跟常贵弹鸟,一丁点儿祸也没闯,你这么攀诬我吗?”
白云歌说:“做不做没关系,到时看父亲听谁的。”白云川无奈,只得一五一十的把中午的事情,跟白云歌说了。
白云歌气的满脸通红,扭身便走,白云川跟柳红鸢面面相觑。柳红鸢无不悲悯的说:“这下你完了,回家又要挨打了。”白云川说:“姑奶奶,我偷肉分与你吃,你可略劝一劝,不要再幸灾乐祸了。”柳红鸢赶忙追两步,扯住白云歌,说道:“好姐姐,是我嘴馋,云川哥哥才偷肉来与我吃,你饶他这回罢,明日告假,你也帮下忙嘛···”
白云歌抬起头来,一脸怨毒和嫉恨,半晌才恨恨得说:“一个是我好姐妹,一个是我亲弟第,吃肉不带上我,你们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