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十分珍惜。
“薇儿长得是俊,这眼看着病好了,人也明媚起来,我看着都觉养眼,这就是戏文里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吧?”
“娘,薇儿姐就是病着,那也是个病美人儿,若西施还在世,不知她和薇儿姐是谁更美些呢?”
幼薇听着李夫人娘俩的打趣不禁羞红了脸,“伯母是长辈,她说什么我驳不得,我只打你,看你还胡说不了?”
姐妹俩在小院子里追着跑着,笑做一团。待二人玩儿累了,李夫人便会把茶水点心端出来给她们吃。学堂休息时李家的小子也会来这里玩耍,幼薇便趁机塞给他几本学究不让看的传奇或者画本子,因为这些书,他在学堂里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同窗们都巴结着他,想借他的光儿过上一把瘾,把这小子高兴得回回都多吃两碗饭。
“幼薇,想什么呢?怎么不吃啊?可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李夫人见幼薇捧着碗,并不动筷,只愣愣地看着她家小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出神,柔声询问道。
幼薇回过神来,“不是的伯母,是近日有了您一家的陪伴照料,叫我想起了爹爹还在时我们三口在一起的日子,有些想他们了。”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你若喜欢,我叫他们天天来陪你,你也不要千里迢迢去那潜江了,咱娘们儿守在一处,你又有我家这两个孩子相伴,不是很好吗?”
“伯母爱惜,我粉身难报。只是我好久没见干娘了,她近日也寄来书信,说很想念我,希望我能与她一聚,共叙天伦。”
“我知道你是不肯留下的,只是白白地劝你罢了。好了,快别说这些了,趁热吃。刚儿你慢些,给你姐姐们留点!”
“娘,别拘着弟弟了,叫他吃吧,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
“正是呢,娘你手艺好,学堂里的厨娘做的比您差远了,看我都饿瘦了。”
说着便嘟着油腻腻的小嘴往李夫人面前凑,李夫人看着自家活泼调皮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皮得像个猴儿,既是饿瘦了,你就多吃点,若是没了娘再去做,只是你吃慢点,仔细噎着。”
“我就知道,娘你最好了!”
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幼薇常常会拿着帕子,反反复复地看上面的诗。字迹是自己的没错,那环境中的宫殿山水真实的也不像是在做梦,难道机缘巧合,不知托了哪路神仙的福,自己真的是去了一次天宫?
“若是真的,那环境中,仙人叫我勿要困于‘情’字之中,这不就是在暗示我,我与李郎的缘分是真的断了吗?”
七月底,送粮的官船到了京城。在幼薇的几次催促下,李捕头给了船老大几两银子,又说了些好话,这才把她送上了船。
临行前李夫人为她赶制了一身秋衣,“虽说现在白日里气温仍然很高,但毕竟是立秋了,早晚已有凉意。况且船行江面上,雾气湿气的,最容易做病。你身子弱,千万不要贪凉,出门在外不比在家中,若病了可不好找大夫瞧的。你李伯伯虽托了船老大照料你,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凡事留个心眼。更要照顾好自己,遇到人嘴甜些,礼数足些,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总是不会错的。”
“伯母放心,我都记住了。”
“怎么能放心,你比我家闺女才大半岁,在我眼里就是个娃娃,依我的意思是不叫你一个人行那么远的路,但你有主意,偏不听我的。”
“娘子,孩子大了,出去走走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你就放手吧。”
李捕头见幼薇投来求助的目光,无奈地说道。
其实他和妻子一样,并不希望幼薇远行,毕竟她一个女孩儿家,着实令人担忧。只是这一场变故对她打击不小,总得为她寻个法子开解了,否则闷在心里,早晚憋出病来。
李捕头家的闺女和她娘一样,哭哭啼啼地扯着幼薇的袖子,仍不死心,还欲劝她留下,倒是刚儿豁达得很:“薇儿姐,路上遇见好玩儿的事儿,记得回来说与我听,若碰见新奇的书……”
“若碰见新奇的书,一准儿给你带回来。”幼薇有意冲淡这离别的气氛,故作欢快地说。
“懂我!”刚儿小大人似的朝幼薇抱拳,整个码头就属他最开心。
李捕头一家恋恋不舍,直到船老大说开船的时辰已到,催促幼薇上船,李夫人才松了幼薇的手,抹着泪儿看她上船。待船开出去好远了,还能看见这一家人在岸边目送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