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而当自己想敞开心扉时,他们却因为意外车祸去世了,死在为自己去开家长会的路上。
随后,自己又回到福利院,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收养自己了。
直到考上市重点高中,班主任说有人愿意资助自己,那个人就是老孙。
所以自己的名字是他起的,但他后来又有了两个亲生女儿,两个亲生儿子……
孙雪怡说,第一次在银行见到方亦的眼神,就觉得很像曾经的自己,就是那种不知亲生父母在哪、是否还活着、为何抛弃自己的眼神。
此前的二十多年里,自己怕被人说不合群,怕被身边的人孤立,所以一直刻意去讨好周围的人,因为怕被甩下,所以活得很累。
方亦一直听她说完,然后劝她说生活实苦,每个人都在一边被碾压,一边继续踉跄前行,如果命运是世上最烂的编剧,我们就要争取做自己人生最好的演员。
成长就是主观世界遇到客观世界的那条沟,掉进去叫挫折,爬出来才叫成长。
成长么?孙雪怡说,别人描述童年都是温馨美好的,但自己的童年却像人生的至暗时刻,没有光亮照进,没有出口逃离,自己傻傻站在其中,睁开眼是黑暗,闭上眼是梦魇。
所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大姨妈,内心的紧张和不安,就像壁虎和蝌蚪初见断尾,真是快被吓死了。
所以,当难得有人露出没邪念的好脸色,就想上前多赖一会儿,感受被关心的温存,就像路上那些流浪的猫……否则,都不知自己为什么而活?
随即她话锋一转说起前男友,很老套,从初中追到同所大学,又进了同家公司实习,被老板选为女婿后分手。
方亦听了很气愤,觉得好白菜被猪拱了,就想去找那头猪算账。
分手当天她就离开了公司,来到现在这家银行实习,没多久老板女儿劈腿,他没能继承千万家产。
方亦话锋一转,说猪果然是猪,即使披上一副绿壳,也注定成不了金龟婿。
前男友又舔着脸求复合,她觉得恶心反胃,当即就拒绝了。
方亦心中拍掌称快,觉得她干得漂亮,嘴上也劝她再做绝一点,谁说买错一张车票,就必须坐到终点的?
她听完表情并未轻松,说前男友叫滕秀峰,大学三年级开始,就常和痞里痞气的人混在一起,在自己强烈要求下才有所收敛。
结果这边刚分手,他就又和那群人联系了,老板女儿劈腿悔婚,他不敢找人家要说法,就非要和自己复合。
自己不同意就一直纠缠,每天打电话骚扰,让那些痞子隔三差五来砸门恐吓,为此都搬几次家了……
正说着手机就响了,方亦让她开免提。
一个痞里痞气的男声道:“喂?我的小怡怡,考虑怎么样了?你看咱都处十年了,搁农村娃都能打酱油了,虽然中间出了点插曲,不过我也很无奈啊!”
“有我这些兄弟支持,你除了跟我复合,谁还敢追你?谁追我把谁腿打折、肋巴扇打骨折!呃……对了,我可想你了,你最近还好吧?”
孙雪怡端着手机,怯生生地道:“呃……我……挺好!”
见她说话颤音,手也在抖,方亦就在猜她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被吓成这样?
随即夺过电话,语气阴冷地道:“你特么就是滕秀峰?刚才说什么?重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