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没有的。香炉倒是有一个。”
李流云伸手指了指桌面之上。
“来人。”
“在。”一名捕快应声而入。
“去将那名傅小姐的侍女找来。”
“是。”
“你想干嘛?”
“问问。”
片刻之后,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捏着衣角,嗫喏着进了内室。
吴青云仔细看去,此女倒是长得也颇为水灵,再加上年纪尚小,青春气息十足,算得上个美人胚子。
看来这伙歹人,所图更多的,确实是女子的家世,而不是相貌。
“这位姑娘,莫要害怕。本官问你,你家小姐素日里可有熏香的习惯?”
“玄都的富贵人家,无不喜用熏香,不少大家族甚至让后辈自幼研习,我家小姐自然也不例外。”
这小侍女虽然泪水在眼眶打转,但答起问题来条理还算清晰。
吴青云端起桌上的香炉,放在鼻尖,仔细闻了一下。
“你家小姐用的什么香?”
“是能安神的沉香。”
“你来闻闻,是这炉子里的香味吗?”
侍女小心翼翼地接过,闻了又闻,最终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肯定不是。”
“这好像是檀香啊,但似乎又有些不像,香气比普通的檀香要浓郁得多。但不管怎样,肯定不是小姐喜欢的奇楠沉香。”
“平日里,这沉香是谁负责为傅小姐准备的。”
“都是刘管家负责采买,我再去刘管家处领回来的,也是我负责为小姐燃香。昨天夜里,我点的肯定是沉香,不会错的。”
“好,本官没有问题了。谢谢你,小姑娘,先下去休息吧。”
吴青云挥了挥手,一名衙役将侍女带了下去。
“有人偷换了傅小姐的熏香?”
侍女一离开,李流云就面色凝重地问道。
“当然。”
“在玄都观,他们用的也是这玩意?”
“应该错不了。”
“那我们只要一路追查这香的来源,不就可以抓住凶犯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此香效果如此惊人,如果有在市面流通,怕是早就名闻天下了。”
“好了,李将军。”李流云还欲再问,却被吴青云打断了话头。
“关于这香,吴某已有头绪,您就无须操心了,我现在需要你帮的,是另一个忙。”
“什么忙?”
“附耳过来。”
吴青云与李流云贴身密语一番,李流云听后明显有些错愕。
“这样能行吗?”
“将军若怕,大可当什么都没听见。吴某自会另求他人相助。”
“怕?”
“你一个区区六品小官都不怕,本将何惧之有?”
“就按你说的办,但如果你的办法不奏效,那本将可就要秉公执法,唯你是问了。”
“没问题,一切后果,青云自行承担。”
“好。那就分头行动。”
“小心为上。”
于是两人在傅家匆匆会面,又匆匆离去,一句话都没留下,搞得冯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当天傍晚,一队羽林卫气势汹汹地接管了傅府,强行驱逐在场的一切闲杂人等,包括京兆尹府的差役们。
任凭冯栩喊破了喉咙,拿出了京兆尹府的公文,也没人搭理他。
冯栩只好去找京兆府尹陆通求助,陆通亲自出面,结果被羽林卫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让这个朝廷的三品大员没了脾气:
“羽林卫只听命于御前,不受京兆尹府节制。”
陆通没办法,听冯栩说,吴青云与带兵前来的羽林卫中郎将李流云现在关系处得不错,便去寻他。
岂料这吴青云再次像人间蒸发一样,不见了踪影。连吴青云身边那个小厮,也找不着了。
结果实在没办法,陆通也只能对那些蛮横的羽林卫听之任之了。
这边,陆通心心念念的吴青云,带着吴锋,则是再度出现在了西市之中。
两人来到一家店铺门前,用力地敲响了房门。
“谁啊?老头子今日打烊了,板都上了,不做生意,你改日再来。”
吴锋抬头望了望天空,这夕阳都还未曾完全落下,打的哪门子烊。
吴青云也是充耳不闻,继续用力猛拍房门。
“行了,别敲了,别敲了。真是烦死了。”
屋内终于传来了起身的动静,有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
紧跟着,“吱呀”一声,铺门被打开了一道小缝。
“你们找谁?”
“我们是茅老介绍来的,来找一个姓铁的石匠。”
“这茅老头,净会给我找麻烦。”
“行了,行了,进来吧。”
“烦死了你们。”
报茅老的名号果然管用,石匠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手脚麻利地将铺门彻底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