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时日柳扶苏她便能理解到他的苦楚。
沈海待宁王萧翀离去后,屏退左右说是要为柳扶苏做进一步的医疗,便拿针走到她身旁靠近去小声说道,“柳姑娘,莫要再骗在下了!我知道你早已经醒了。”
柳扶苏听到沈海此言知道不能再装下去了,便睁开眼睛来,用虚弱的声音说,“多谢沈大夫仗义相助,他日若扶苏定相报。”
沈海沉静地看着柳扶苏,问道,“柳姑娘莫非有难言之隐?需要用到在下的尽管开口。”
柳扶苏喘口气,轻轻哀叹了一声,才对沈海说,“沈大夫,扶苏如今父母被害,哥哥不知身在何处,扶苏想沈大夫能帮我逃出宁王府,不知沈大夫能否相助?”
沈海在湖阳赈灾时便知道了宁王萧翀与柳扶苏之间关系密切,但如今柳扶苏出了事情,她却要逃走,这其中必定有隐情。他思量几分才转头对柳扶苏说,“柳姑娘,在下不知道你与宁王殿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如果柳姑娘执意要走,那在下这几日寻个办法。柳姑娘你现在还是让宁王殿下知道你已经醒过来,不然在下也难免受到责罚。”
柳扶苏点点头,“就依沈大夫所言,那求你尽快助我离开宁王府,扶苏心怀感激!我要用药了,多谢沈大夫。”
沈海点点头,走出门外吩咐到,“柳姑娘已醒来,快去请宁王殿下,嘱咐人去给柳姑娘煎药。”沈海吩咐好了,便去与宁王萧翀禀报情况,就领了赏银,禀明还需一些时日给柳扶苏调理身子,以便他筹谋柳扶苏逃出宁王府。
不须一会,宁王萧翀便匆匆赶来,看见柳扶苏醒过来,大喜,连日冷若冰霜的脸色也柔和了一些。“扶苏,你醒来了!快端药上来。”宁王萧翀接过一个丫鬟端上的药,他勺起一汤匙,刚想喂柳扶苏喝,不曾料想,被柳扶苏推开整碗倒出了,又命人去煎药。
宁王萧翀厉声屏退所有的人,然后就是恼怒地看着柳扶苏,“扶苏,你即使对本王有怨恨,也得爱惜身体。”柳扶苏心中十分矛盾,她一想到她娘亲惨死便无法原谅他,“不必了,多谢宁王殿下的厚爱,扶苏无福消受。”
宁王萧翀静静地看着柳扶苏,“你以为你这样子就是报复了本王吗?那很好,你做到了!你娘她死得其所,她是敌国的密探,一旦有南岳国的坏消息传到夜郎国,那势必兴起一场战争,足以令百姓流离失所。”
柳扶苏依旧是没有回答他,只是焦躁地喊道,“我要出去!我要离开这里!我恨你!”,她悄悄捡起了破碎的碗边,趁宁王萧翀不留神便用它插向他的胸膛。宁王萧翀,霎时间血流出来了,他惊讶不已地看着柳扶苏,似乎不相信这便是柳扶苏动手伤他的。
“柳扶苏你只看到了你娘亲离去,而本王的母妃呢?凭什么被夜郎国的密探杀害,本王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地。”宁王萧翀用双手捂着伤口,痛苦地说道。
段铭带着端药的丫鬟进去柳扶苏的房间,看见宁王萧翀受了刀伤,快速上前一步,“殿下!你流血了!快!快传医官!”
宁王萧翀忍住极大的疼痛,起身来,“不必!回玄远阁再传!”说完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柳扶苏望着宁王萧翀离去的身影,痛哭一场,她不知道两人明明是互相喜欢,上天却为什么要让他们互相伤害。
过了几日,在沈海的精心调理下,柳扶苏恢复了身体,精神气也好了许多。她看着沈海一丝不苟地在晾晒草药,便蹲下来问道,“沈大夫,请问扶苏的事情筹备得如何了?”
沈海四周张望,才压低声音说道,“柳姑娘,在下从民间的医书中找到一个药方叫假死药,但是书本一角却被老鼠咬了,还差两味药没有。在下已经配对了好几日,还是没有合适的。柳姑娘且耐心等待时日,在下定能成功办成此事。”
柳扶苏望着庭院中的银杏树,叶子金黄金黄,秋风瑟瑟,吹落一池银杏叶,柳扶苏内心深处无比愁怅寥廓。?她不知道哥哥他们是否知道相府的一切,不知道王淼淼在大将军蒙邕府邸筹划的事情有没有成功,更不可能知道相爷还能不能撑得住。
“姑娘,外头风大,恐怕会吹到头晕,还是回屋里头吧!不然我们又被宁王殿下责罚了。”一个丫鬟上前劝说柳扶苏,见柳扶苏也没有抵抗,便扶着她回房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