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不让你知道!”赵颜熙从他怀里起来,强行自己不再留恋,“我去看朝夕,你去忙。”
沈君皓从背后抱住她,下巴低在她肩头。
就那么的静静相拥,感受最后的温存。
什么仇啊,恨啊,怨啊,在这一刻都不值得一提了。
他们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朝夕。
“沈君皓,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你会等我吗?”他问。
赵颜熙没有说话。
沈君皓也没有再问,就是抱着她。
这样就很好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
经历了这么多,他们之间也不会幼稚到再给对方承诺。
他们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深情,有什么需要说的呢。
但是沈君皓觉得,不管赵颜熙爱不爱听,他的态度是要明确的。
“熙熙,我爱你。”
不管你信不信。
这就是我想说的。
赵颜熙曾经觉得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笑,荒唐。
如今再听,她却悲伤得不能自己。
“你不是要出去办事吗,去吧。”
沈君皓在她耳旁轻咬了口,“赶我?”
赵颜熙心里还有疙瘩,和他亲热不起来,始终冷冷的。
“我去看朝夕了。”
沈君皓深知她心里的结,也知足。
他们的关系能到这一步已经让他意外了,不可再逼迫。
沈君皓先去见了陆爵。
陆爵最近天天晚班,他是为了沈媛媛辛苦自己。
“来了?”
“嗯。”沈君皓在他对面坐下。
今晚病人少,陆爵还算闲。
“我一会就得走了,小朝夕拜托你。”
“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陆爵不太明白,“君皓,你完全可以拒绝这场战役,沈家这些年替c国做得也不少,总统这点面子还是会给的。”
沈君皓点了烟,“既然从了军,就是责任,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得上。”
“哎,你这人啊也太正直了,那么多年轻有为的少将呢,人家也需要机会啊。”
沈君皓沉默。
“我是怕你再回来,那么漂亮的老婆没了,连孩子都得叫别人爸。”
沈君皓心口闷闷的疼。
说实在的他没把握。
他不是对熙熙没把握,而是这场战役极其凶险。
内忧外患,是个烫手山芋!
陆爵一个大男人都挺难过的,也不知道说什么。
“对我妹妹好点。”过了许久,沈君皓说。
“咳,你知道了?”
“我不瞎。”
“哪里看出来的?”
“媛媛心思单纯,什么都写在脸上。”
“好吧。”
“陆爵,我早就说过,不许你玩弄我妹妹。”
“我喜欢她。”
“那你会娶她吗?”
陆爵沉默了。
沈君皓无奈叹息,“我也知道媛媛的性子,有点倔脾气,她是一定要死心的。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让她死心吧。”
“尽管这种方式残忍,总比你拖着她的好,陆爵,看在我们多年友谊的份上,让我妹妹尽快死心,长痛不如短痛!”
陆爵想了想,到底没表态。
沈君皓已经没多少时间停留,话说到这儿了,他相信陆爵有良知。
从小沈媛媛就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陆爵哥哥,和别的女人总有不同的情分在。
不是恋人,也是妹妹!
凌晨四点,沈君皓到了总统府。
他的人查到,司老将军昨天去了总统府,出来后就心事重重,然后去了医院和赵颜熙说了那些话。
那些话如同交代后事。
赵颜熙记挂着朝夕,大概也没往深里想。
总统也没瞒他,告诉事情的经过后道,“君皓,坐在我这个位置是不能有感情的,我也知道司老将军一身劳苦功高,可我没有办法。”
“如果真的打仗,遭殃的是百姓。”
沈君皓也懂。
但为什么是司老将军!
“如果总统阁下执意如此,会寒了前线战士们的心。”
“司老将军一生为国,老了却落得如此下场,以后谁还愿意效忠呢。”
“放肆!”总统见他口无遮拦,当面发火,“沈少将,你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本事,要去行军打仗,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我说的是事实,还请总统阁下慎重考虑。”
“如果你有本事单独干掉老侯爵,我就依你。”
“当真?”
总统阁下见他认真了,沉下脸,“沈君皓,军令如山,还有三个小时你就得出发去边疆。”
“如果我去边疆,换来的是家破人亡,总统阁下,您觉得我还愿意卖命吗?不仅如此,总统阁下,这些年只要打仗,我们沈家捐的钱财也不少吧!”
“你想造反?”
气氛凝重,也极其危险。
沈君皓这番话是大逆不道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总统阁下您这样处理,我妻子和病重的女儿会承受不住,您会要了他们的命!”
“假如他们因此丧生,我也不会独活!还管什么百姓苍生!自然,我们沈家没人了,钱财也不会再捐!”
是,好男儿志在四方。
可他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一个小家都弄得支离破碎,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大志。
总统脑袋都快炸了。
他承认沈君皓说得有道理,他和司家竟然有这样的渊源,司家的外孙女是他失散三年的妻子。
这是总统没想到的。
最终,总统咬牙答应,“三个月,沈君皓,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平息边疆战乱。”
“这也是我的极限,否则司老将军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谢谢总统阁下。”
三个月时间紧迫,平息的希望渺茫。
但是能让总统松口已经很不容易,沈君皓不可能傻到拒绝。
三个月,他可以想别的办法。
够了!
凌晨五点,沈君皓还没有回来,离开倒计时2。
赵颜熙不停的看时间,数着。
朝夕睡得很不好,晚上没发烧了,但是说梦话,人也迷迷糊糊的。
赵颜熙陪着,心痛得要死。
“朝夕,朝夕。”
她试图叫醒梦呓的女儿。
朝夕睫毛颤了颤,没醒。
赵颜熙又给她擦汗,朝夕大概舒服了些,睡了。
快到六点的时候,朝夕彻底醒了。
“妈妈,你怎么了?”
赵颜熙回神,“难受吗,朝夕?”
“还好。”小朝夕揉着眼睛,“爸爸呢?”
“爸爸出门办事了。”
“妈妈你在担心爸爸是不是?”
“嗯。”
“给他打电话啊。”
赵颜熙是想打,一直在犹豫。
怎么说呢。
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就要去前线了,不会直接去战场不回医院了吧。
这么一想,赵颜熙的心紧紧揪着,酸涩不已。
沈君皓,你不会这么放心的走吧,总得给我们娘俩道个别!
这种等待的滋味太不好受,让赵颜熙焦虑。
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她成了那个等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