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可一点儿也不惭愧:“姐姐也说这是太后赐给你的屋子啦,姐姐的,自然就是我的了,我不是别人,我是你弟弟。”
“哦,照这样说起来,皇上的,也就是姐姐的?”那我可要赚死了。
他居然郑重点头:“是啊是啊,我的当然也是姐姐的。”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他的话,有时候只能当童言童语,或疯言疯语听。
走到左边的书房,桌上的砚台里还盛着满满的墨汁,泛着浓浓的桂花香。我凑过去闻了闻,现香味真的是从墨汁里出来的,不禁惊叹:“宫里真讲究,连墨汁都是香的,我以前用的可都是臭墨。”
小安子接口说:“公主,市面上也有香墨的,只是比臭墨贵一点。”
皇上的关注点却是别的:“姐姐,写两个字给弟弟看看好不好?”
我回他:“姐姐的字很丑的,跟姐姐的人一样丑。”
他夸张地叫了起来:“哇!如果字如其人的话,姐姐的字肯定是天下最漂亮的。”
最后,没磨过他的死缠活缠,我随手写下了几个小楷:“留香待何时”。
他提笔续:“篱角黄昏雨”。
我再写:“无言倚蓬窗”。
他再接:“憔悴损芳姿。”
我看着联好的词大笑:“原来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是婉约派的,这么缠绵悱恻呢。”
他不依:“分明是你写成那样的,却赖我,我不过依着你的思路奉和而已。”
我指着纸上他的笔迹说:“那是谁在看‘黄昏雨’?是谁‘损芳姿’?皇上的绝世姿容可千万损不得,要是损了,会举国同哭、万艳同悲的。”
他嘀咕:“我又没死,干嘛‘举国同哭’啊。”
我自知失言,懊悔无极,低下头道:“对不起,我……”
他立刻笑着劝慰:“没关系啦,从我出生起,就一直在生死线上打转,那一年不死几回?没有人比我更接近死亡了,还怕你说?”
我神色惨然。相处越久,他的身体状况越让我揪心。所谓关心则乱,以前不知道世上有个这么个弟弟还无所谓,现在亲眼目睹他病时孱弱无力的样子,心里总是很难过。
因为怜惜,他的诸多要求,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都会尽量满足。包括给他做保姆,在床前侍奉汤药;包括“霸占”我的屋子,让我陪他作诗联句吹拉弹唱。只是煮雪烹茶暂时还没法做到,因为没下雪。
在他的殷殷期盼下,十二月中旬的一天,也就是我入宫将近两个月后,京城终于下起了一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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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华帝:“姐姐,下雪了,瓦棉煮雪去。”
梵音公主:“母后说,以后不能随便跟皇上出去了。”
舜华帝:“为虾米?”
梵音公主:“母后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皇帝是那么好见的吗?需要通行证!”
舜华帝:“那是虾米东东?”
梵音公主:“粉红票,瓦需要粉红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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