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念出来也清楚些,也许儿臣念的功夫,母后已经想好怎么批了。”
“好主意,那我们走吧,说不定今天能早点完工,早点歇息呢。”
话虽这样说,由于奏章太多,我和母后还是忙到很晚才就寝。我也没回瑶光殿,就在太后的寝宫住下了。
睡到半夜,我们被一阵惊呼声吵醒了,这回,居然是皇上的寝宫闯进了刺客。
乍从梦中醒来,我和母后都有一瞬间的呆楞,明明是太平盛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刺客,才行刺完亲王,又来行刺皇上了?
彻底清醒后,我和母后慌忙穿上衣服往外跑。崔总管看天寒地冻,又是黑幽幽的深夜,已紧急备好了一辆车子停在宫外。
等我们赶到皇上的承乾殿时,刺客早跑得没影儿了,只有宫中守卫一队一队走马灯似地晃来晃去,人为地增添了许多紧张气氛。
皇上估计也被他们晃烦了,皱着眉头说:“把守卫都撤了吧,我知道刺客是谁,她不是来行刺我的。”
这话听起来就矛盾,不是刺客的“刺客”,那是什么?午夜翻墙访友的故人?大伙儿都急等着下文,皇上却闭紧嘴巴不肯说了。
太后没法,只得带皇上入内室,然后把所有的下人都赶了出来,连我都留在外面了。
过了一会,太后出来了,站在门口吩咐:“新增的守卫都各归原位吧,这里只留下原来的就行了。”
既然危险解除,考虑到太后明天还要上早朝,我和皇上极力把太后劝回去休息,我则留下来陪着受了惊吓的皇上。
其实,是我好奇心作祟,想趁没人时审问审问他,看“刺客”到底是谁。
皇上并没有隐瞒,很坦然地告诉我:“半夜闯进我房里的是一个女人,看走路的样子,很像你白天带来的那个兰妃。”
我大惊,同时亦有些疑惑,皇上跟兰妃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好像都没正眼看过她,怎么能仅凭一个蒙面的黑影就判定是兰妃呢?
皇上接着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跟我们汉人女子不同……具体怎样我也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比较特别,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望着他笑:“还说不喜欢兰妃呢,不喜欢你观察得那么仔细?”
他先一楞,然后脸竟然变红了,只是语气不像是害羞,倒像是恼怒:“瞎说,我观察她?明明是你自己粗心,她走路的时候,步子迈得很大,腰腹摆动的幅度也大,不像我们汉族女子,从小受礼仪熏染,讲究目不斜视,走小碎步,裙子的摆动也力求最小。你再看这个兰妃,大步流星的,好像还是外八字呢。”
他这样一说,我也点头道:“皇上的观察力真不是盖的,她的确有点外八字,只是不厉害,还不至于影响观感。至于她走路的姿势,我还觉得很好看呢,潇洒大方,来去如风的那种,她肯定练过武的。”
“是的,有一点武功底子,不过还够不上高手的级别。”
我心里一动,皇上也意识到了什么,嘿嘿笑道:“我是从她走路的样子判断出来的,你也说她‘来去如风’嘛,快,轻盈,没一定的武功底子,是做不到这样的。”
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我越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
不过,暂时我最想问的是:“皇上不打算追究这件事吧?”
“怎么追究?”他一摊手。
我立即跟进:“就是啊,没法追究。皇上的妃子,为了见自己的夫君一面,竟然要半夜扮刺客破窗而入,多可怜啊,外人听了反而会同情她的。”
“什么夫君?我可没碰过她。”皇上不悦地说。
“要碰了才算吗?”我差点问眼前的病美人:“小孩,你知道怎样叫‘碰’吗?”
“当然。”他一点儿也不含糊。
我笑了起来:“人家可不这么认为哦,所以,今夜的行刺事件,说出去外人绝对会同情她的,她只不过想进皇上的卧室看看自己的夫婿而已。”
“不准再说‘夫君’、‘夫婿’这样的词!”这回,小孩是真的动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深更半夜,你还在养病呢,快去躺下吧。”
“那你呢?”他反问我。
“我自然回自己的寝宫了。”
“能不能再多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了再走。”
“这……”
“就一会儿,我也困了,很快就着了的。”
“很快就着了呀,那我不是得预备一桶水等着?”
他总算再次露出了纯真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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